遲聿沒搭理他。
他拿出手機來,飛機上調成了飛行模式,接收不到信息和電話。
關閉飛行模式沒一會兒,開了網絡,他手指一下一下的劃著屏幕,口罩和墨鏡下的臉與尋常無異。只是一想起今天鳶鳶主動聯系了他,還問祎書要他的電話號碼,還喊他回去,他就會時不時情不自禁的笑。
像個傻子。
涂寬回頭看了眼,隔著口罩墨鏡他都能察覺到遲聿在笑,想到飛機上也看到遲聿在笑,涂寬雖然明知卻故問:“中幾百萬獎了?”
遲聿還沒反應,司機先扭頭看了眼涂寬。
那一眼,仿佛被歹徒聽見誰發財了的眼神。
涂寬覺得司機那眼神不善,解釋說:“我跟我朋友開玩笑呢。”
司機默默收回了目光,從內后視鏡里看了看后座坐著的男人,然后專心開車,一句話也沒說。
涂寬禮貌的詢問:“司機師傅,能不能放點音樂來聽?”
司機看了眼涂寬,那張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涂寬形容不出來。只聽司機師傅回答他:“放音樂影響我開車。”
聞言,涂寬訕笑了笑:“不好意思,不打擾你開車了。”
遲聿聽到了前面兩人的對話,他掀眸看了眼,只不過墨鏡和口罩當著他的神情。他打開了手機上唯一的一款消消樂游戲。
特地把游戲的聲音外放,點開了導航地圖。
涂寬聽見消消樂的聲音,回頭問:“你在玩消消樂呢?”
遲聿不咸不淡的應了聲:“嗯。”
涂寬:“你怎么沒下載一個五子棋的游戲軟件,無聊了就在手機上下棋,這樣也少荼毒我。”
遲聿的視線從手機屏幕挪開,對上涂寬的打趣,冷淡道:“哪一盤棋局的時間沒算進你的薪水里。”
涂寬:“……”
好吧,怪他太憤世嫉俗了。
涂寬給自己嘴巴拉上隱形的拉鏈,保持安安靜靜不去吵遲聿,等到酒店他立馬睡覺,太久不出門,坐飛機可真累。
一路上都很安靜,且相安無事。
車開出兩公里后,司機師傅又搭載了兩個大男人。
涂寬見司機師傅停車時還以為有什么事,哪知道要搭載人,立馬就說:“我們叫的是網約車,又不是出租車,司機師傅你這樣做不厚道啊。”
司機無視涂寬的抱怨,說:“大晚上的誰不想多掙點,互相理解一下。”
然后,涂寬就眼睜睜看到車上又坐進來兩個大男人,一人一邊,把遲聿擠在了中間。
遲聿那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這么擠?!
當即示意要下車,然而司機師傅已經鎖好了車門發動引擎。
遲聿再想喊停車時,忽然察覺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抵在他的后背上。
遲聿:“……”
涂寬回過頭想問問遲聿的意思,要不要換車,卻見遲聿眸子平靜的睨著他。
遲聿什么時候把墨鏡和口罩取了?
還是那是什么眼神?
郁悶?
正想說要不就換車吧,又見遲聿嘴角抽了一下,抽得很抽象的那種抽法,這下子涂寬看不懂了,畢竟是個很少出遠門的單純小白兔,就問:“遲聿你嘴巴抽什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