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沒有聽,他徑直走過來。
“舅舅是聽不懂人話嗎?嗯——?”顧鳶犀利冷婺的嗓音,彼時她的手已經搭在了文霏的脖子上,“再上前試試?”
文博驟然止步。
驚駭的看著這一幕。
他同方予民一樣,怎么也沒想到,顧鳶會用自己的媽媽來做籌碼……
“方先生不要激動,舅舅也不要激動。”顧鳶手改為搭在文霏的肩膀上,微微笑說道:“這是我媽媽,我怎么可能對我媽媽怎么樣呢,除非我真的喪盡天良,哦,或許我已經接近這一步了。”
方予民一動不敢動。
文霏怒視著顧鳶。
氣氛劍撥弩張。
而被當做籌碼的文霏,在經歷幾十分鐘的黑暗,捆綁,捂嘴之后,整個人徹底冷靜了下來,從離開那艘游輪,再上來這艘郵輪,見到文博,再見到方予民,她至始至終都很淡定。
沒有絲毫的擔心或者慌亂。
不是不信顧鳶的手段,而是,她想看看顧鳶到底會怎么扭轉局面。
只聽,顧鳶對方予民說:“方先生不必這么驚慌,我媽媽她只是有些不配合我上郵輪,我不得已出此下策,才會有你們看到的這一幕。其實,我真的就只是帶我媽媽來和方先生敘敘舊而已,合同該怎么談還是怎么談,我承諾過的一個字都不會變。”
“你最好說到做到。”方予民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擔憂,被顧鳶看在眼里,現在他就算假裝做出不在意文霏,是個人都不會信。
顧鳶指了那個方向說:“道安,去把遲聿接過來。”
道安沒絲毫猶豫,徑直上前朝遲聿那個方向走過去。
顧鳶說:“我人現在就在郵輪上,好壞都是你們說了算,遲聿要先回到我身邊,我才有耐心和你們繼續談。”
這話,文博和方予民都沒有反對。
待道安走近,看到遲聿渾身上下皆是傷痕,簡直觸目驚心,這才只過了一天的時間,遲聿就被折磨成這樣。
文博的手段果然狠,這是下了死手啊……
道安順利的接手了遲聿,因為遲聿傷勢過重,奄奄一息沒什么力氣,道安幾乎是將遲聿架著過來的。
顧鳶眼睜睜看著遲聿被道安架著扶過來的,直到走近了,她看到了遲聿身上的傷,以及那垂著晃來晃去似乎毫無知覺的手臂……
看著被傷成這樣的遲聿,顧鳶眉心里的戾氣越來越濃烈。
她冷婺的目光驟然直視文博。
饒是文博心理素質再好,迎上顧鳶的目光后還是懼了一下,實在是顧鳶剛才那樣的目光太駭人。
“舅舅可真是布得一局好棋啊。”顧鳶說。
文博當然不會直接承認:“我既然答應你不會對遲聿動手,就會說到做到,”他不會直接承認,但他會拐著彎承認:“我養的手下一個個忠心耿耿,我怎么知道是誰替我抱不平,傷了遲聿?如果你非要問罪的話,我現在立馬發話下去挨個問話,給你一個交代怎樣?!”
顧鳶收回目光:“不用了。”
她叮囑道安:“照看好他。”
道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