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顧鳶知道這一切,但她把矛頭轉向了文霏,他姐姐身上。
此時,方予民雙目漸漸變得通紅,他看了顧鳶,又看向坐在那閉著眼睛的文霏。
“……文霏。”方予民喊她。
文霏聽了這么久的爭吵都沒睜眼看。
在方一鳴喊她名字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看向方予民。
她無法說話,雙眸里平靜無波,淡到沒有一絲漣漪。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這樣的真相換誰都接受不了,更別提方予民每天帶著恨意,又帶著幻想的活著,無比期待著和文霏重逢的那天……
可如今卻在這樣的情景下重逢。
如此狼狽不堪。
顧鳶封住文霏的嘴,不是為了防止文霏解釋,要是文霏想跟方予民解釋,她有的是機會。
她就是篤定了文霏不會解釋。
因為文霏不愛方予民。
“話已至此,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顧鳶拿過那份文件,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在上面,然后把文件推過去:“好了,我該走了。”
她為什么說這些?
是因為顧鳶沒有絕對的把握帶走遲聿。
方予民瘋起來和文博聯手,別說帶不走遲聿,她也逃不出生天。
只有先分散方予民的注意力,她帶走遲聿的幾率才會更大。
“道安,船過來了嗎?”顧鳶問。
道安說:“到了。”
“你和他帶遲聿走前面。”顧鳶說。
“顧總那你……”道安擔心顧鳶的安危。
顧鳶很淡定:“我不會有事。”
她只帶了道安和一個保鏢來,是因為她不夠自信和篤定,這對顧鳶來說,是一場惡戰。更何況這是在海上,生死聽天由命,她不愿意再搭進來別的性命來。
道安和另一個保鏢扶著遲聿正要下郵輪,來接應的船已經抵達。
此處海域較深,其他的游艇已經開始起航。
顧鳶拉起了文霏,壓低聲音說:“這些事你去和方予民慢慢解釋吧,原諒女兒不孝,畢竟從誰開始的恩怨就得從誰結束,媽媽你說是不是?”
話落,她將文霏推給了方予民。
轉身快速下郵輪。
方予民扶穩了文霏,見那群黑壓壓的人要追上去,立馬喝止道:“誰也不許動!不許追上去,讓他們走。”
黑壓壓的一片人,當真誰也沒動,只是看著顧鳶他們離開,但這些人怎么可能聽命方予民,他們聽命的是文博。
只等著文博發話。
但此刻文博最冷靜,他正要抬手,身邊傳來方予民冷靜的聲音:“到此為止。”
文博嗤一聲說:“你什么腦子幾句話就被她洗糊涂了,你怎么就確定她沒有騙你?!”
“騙我……真正騙我的是你。”方予民睨著文博:“我對顧鳶的恨意,從跟你做這筆交易開始的時候就消散了,同歸于盡只是安撫我內心的假象,所以到此為止吧。”
文博臉上怒意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