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壓壓的籠罩下來,逼得人喘不過氣。
海上風大,撲面而來得海腥味格外濃厚。
遲聿被道安和那個保鏢扶上了船,顧鳶緊隨其后,可就在這時,文博的人追了上來,船只被扣下,顧鳶一行人被全部包圍,一時間無法離開。
顧鳶轉身望向階梯上方的文博:“方予民列出的那份文件上面,有一大半是舅舅的功勞,現在舅舅還嫌不夠,打算翻臉嗎?”
此刻文博叉著腰站在階梯上方。
距離顧鳶的救援船不過十幾米,而此刻顧鳶一行人還沒上船。
文博冷笑一聲,如同站在云端俯視螻蟻的目光,俯視著顧鳶,緊接著佯裝出一副哭喪的嘴臉:“你不要怪舅舅,舅舅也是逼不得已。”
那哭喪的嘴臉也只是一瞬。
緊接著,文博一抬手說:“把她給我綁起來。”
那些人聽命文博,就在即將圍近顧鳶的時候,也在文博認為顧鳶已經毫無反抗余地的時候,發生了眾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
顧鳶舉槍對準了文博。
這一下,文博直接被嚇得臉色慘白,一看顧鳶手中是槍,腳下趔趄后退,跌坐在階坎上,慌亂的口齒不清說:“顧,顧,顧鳶你你你別亂來。”
別說文博,那幾個準備上前來抓住顧鳶的人,也全都慌了神,誰都不敢上前。
竟然沒人敢質疑顧鳶手中那把槍的真假!
顧鳶笑著說:“舅舅在怕什么,這就是一把玩具槍而已,故意用來嚇唬嚇唬你的。”
話落。
文博黑了臉,慫樣被看盡了笑話,撐著階坎起身:“我就知道,你一個女人,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用槍,你要是敢用槍,顧鳶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完了。”
“是嗎?”顧鳶笑著,給手中那把槍上膛。
隨著顧鳶上膛,發出機械聲響的那一刻。
所有人皆是臉色一片慘白,參差著后退。
文博更是瞪大了眼睛,那上膛的聲音可不是玩具槍能發出來的聲音,顧鳶不是鬧著玩的,她也不是只嚇嚇他而已,她是拿了一把真槍……
海風吹亂了顧鳶的發絲,隨風肆意的飄舞著。
她神情冷肅,危險,舉槍對峙。
她身后是驚慌的道安,以及看到那把槍后震驚的保鏢,連他們作為保鏢都沒有資格輕易使用槍,可是現在顧總手中,真真確確拿的是一把槍。
顧鳶問:“舅舅這么著急的追趕上來,是要殺人滅口嗎?”
文博生怕擦槍走火,讓那些人給他堵成人墻保護他,那些人是又懼又慌,但還是把老板擋了起來。
文博干笑掩飾:“你這話說的,我是你舅舅,你是我外甥女,舅舅再怎么不是東西,怎么可能害你呢?”
一邊說,文博一邊勸解顧鳶:“人雖然長了眼睛,但槍是沒長眼睛,顧鳶,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你先把槍放下。”
顧鳶偏了偏頭,臉上已經沒有笑意,只有一片無盡的冷意:“舅舅可真愛開玩笑,我要是把槍放下,那豈不是等于把命交到了舅舅手中?”
這樣劍拔弩張的情況下,會發生什么誰都心知肚明。
文博沒想到顧鳶帶了槍。
顧鳶也沒想到,文博會真的要她命。
今天這趟之行,她知道文博會乘勝追擊,會跟她獅子大開口,會跟她要很多的權利,唯獨不特意去想,文博會不會要她命。
看來她心中始終還是念著一絲親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