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覺得文霏的聲音有些聒噪,不想理會她。
文霏不是會自討沒趣的人,更多時候是她不搭理顧鳶,但是這會兒,文霏嘲笑起她來:“女兒啊,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顧鳶依舊不搭理。
任由文霏自說自話。
文霏忽然覺得無趣了,拿著那朵向日葵摘了起來,她把向日葵的花瓣全摘掉,只留了一個黑色的心,瓜子已經在形成。
那日之后,文霏沒有去醫院看過顧鳶,雖然她想過要不要去看一眼,但最后還是沒有去。
她應該回悉尼了,就在今晚。
想著走之前過來提醒顧鳶一聲,兌現那十億的承諾,還有她弟弟文博的事……卻沒料到,宜來看到顧鳶的這一面。
太難得了。
連文霏自己都快記不起來,她曾經像顧鳶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時隔現在有多久遠……
一些話又到了嘴邊,文霏覺得煩躁,但還是忍不住說:“你至少沒有失去過,有什么可難過的?”
顧鳶依舊不搭理。
她甚至一眼都不想看文霏。
“顧鳶,我在跟你說話呢,你什么態度?”文霏不樂意顧鳶這樣忽視她。
以前母女兩人再怎么鬧,顧鳶也不會用這副態度愛答不理。
顧鳶睜開眼,看向文霏:“文女士希望我說什么?祝你一路順風可以嗎?”
文霏坐直了身體:“我確實要回悉尼。”
顧鳶語氣并不好:“你的行程我從來不過問,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我是來問你要那十億的。”文霏提醒道。
顧鳶已經習慣了,聽到她是來要錢的反而更輕松:“我對你說過的話里,有些沒有實現過,但我承諾過給你的錢,少過你一分嗎?!”
文霏:“……”
是沒少過一分。
但這次是整整十億,是一筆非常大的數字。
當然了,對文霏來說十億是很大的數字。
顧鳶:“你可以走了。”
文霏也不樂意再同顧鳶再吵,不然好心情也會煙消云散,她真是慶幸從海上回來后,沒有住在回顧公館。
不過文博的事還沒說,文霏深吸一口氣保持了幾分鐘冷靜,跟顧鳶談判:“你舅舅這次雖然做錯了……”
話還沒說完,被顧鳶打斷:“道別是假的,所以你來顧公館的真正原因,是讓我放過文博對嗎?”
文霏解釋:“不是,我……”
顧鳶冷冷的話,一字一句清晰落入文霏耳中:“我會讓他牢底坐穿,直到死在里面無人問津。”
“顧鳶!”文霏氣急,“他是一時鬼迷心竅,坐幾年牢就夠了,你還要讓他牢底坐穿?我知道他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那個前男友……”
下一秒——
顧鳶驟然起身,目光死死的盯著文霏問:“你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