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讓她保持著最后的冷靜,可眼看著就快要決堤。
“你恨我沒有錯,我當初那樣傷害你,是我的錯。”她如數承認:“我是做錯了,我當初只是太想回來了,所以我拋下了你,你說我冷血無情是對的,我都承認……”
這句話,讓一直沉默的遲聿,瞳孔里終于出現了跛裂。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顧鳶失笑:“你消失的那天,我做了一個夢,雖然沒有全部記起來,但我知道我去過你的世界。”
“別震驚,我應該想起的,我也很高興我想起了我們的過往。”顧鳶緩緩說著。
她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遲聿的眼睛。
他一直很平靜,卻在她說起以前的事時,眼里終于有了明顯的波動。
顧鳶趁著現在朝他走過去,她伸手摘掉了他臉上的口罩。
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容顏赫然出現在眼前,過分出挑的精致,他始終那樣好看,不論什么時候,也不論那顆淚痣在與不再否。
在顧鳶眼眶里蓄了許久的淚花,嘩嘩往下滾落,一顆兩顆三顆……她抬手隨便擦拭了一下臉頰,沒有那么急切,而是先問他:“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她對他說:“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我很想你。”
以往總是他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對她說:鳶鳶,我很想你。
這次,換做是她來說。
就在顧鳶以為他還要繼續冷漠下去,還要繼續跟她裝不認識的時候,遲聿伸手將她擁入懷里,無法克制的思念如潮涌將他裹挾,他熱烈而迫切的吻悉數落下來。
他吻得格外認真,小心翼翼,且珍視無比。
這一刻唇齒之間的快意糾纏,才讓顧鳶更加真切的感受他的存在。
遲聿回來了。
遲聿是真的回來了。
她的心在輕輕的發顫,他的吻從唇齒間輾轉到了臉頰上,脖頸上,他唇齒輾轉著嗅她身上的氣息。
越來越密集的輕吮,讓顧鳶不止心口發顫,身體也顫了顫,像羽毛一樣,欲動又止,她抬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親密的感受著他身體的熱度。
她喊他:“遲聿。”
他將額頭抵著她額頭,鼻尖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說:“鳶鳶,我在。”
從進來到現在,他都沒有承認自己是遲聿,更不敢和她對視,怕被她發現破綻認出來。
顧鳶想,他是不是離開一陣子就傻了,不需要他親口承認,只一眼,她可以堅定的認出他就是遲聿。
剛才唇齒之間糾纏時發出的那點細微,他的動情,無不在告訴她,遲聿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他啞聲說:“我也想你,鳶鳶。”
然后慢慢推開她。
不是不想靠近。
不是不想她。
不是要故意推開她。
是他這次回來沒有多少時間,這次離開后,他再也來不了這個世界,他和鳶鳶會永遠分別,他再也見不到她。
兩人早就做盡了更親密的事,顧鳶本就理智,但此刻遲聿的理智比顧鳶還濃烈堅定。
可顧鳶不理解他為什么總是推開她,克制的情緒將他眼尾染出了一層紅暈,她抬手幫他拭去,不小心將他藏起來的那顆淚痣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