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直在沉默,遲聿瞥了眼陸庭樓,見他自上飯桌后就不如之前那般春風得意,心里自然是快慰的。只是一想到他在鳶鳶身邊的時間不會久,真正春風得意的還是旁人,遲聿心里頭漸生了苦澀。
“聽說陸老板是做房地產?”遲聿主動聊起。
陸庭樓瞥了遲聿一眼,認為這人是在得意炫耀,出于風度還是回答了他:“小生意。”
“陸老板很謙虛啊。”
“比起你,自然是。”
遲聿輕聲笑了笑,知道陸庭樓看不慣他,兩人第一眼就不對付。
還有一點,遲聿認識陸庭樓,但陸庭樓不知道他。
隨著他消失的這段時間,他從所有的記憶里抽出,陸庭樓開始了明目張膽追求鳶鳶。
他在穗城那幾天,看著陸庭樓一天到晚往鳶鳶那里跑,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拿一個黑布去蒙著他的頭把他暴揍一頓。
晚飯結束后,陸庭樓和遲聿兩人把碗筷洗了。
姚桃還是很精神,只不過那精神有些錯亂的樣子,明顯是醉了。
盛藝也還好,說話很清晰,只是眼神不太清明。
顧鳶最安靜,她就算醉了也看不出來是醉了,因為她眼神很清明,說話也聽不出什么問題,但只要了解顧鳶的人才知道她什么情況是真的醉了。
翌日。
顧鳶醒來的時候,盛藝還沒醒,像只八爪魚一樣扒拉在她身上。
“藝藝?”
“唔……”
盛藝嚶嚀了聲翻了過去,顧鳶這才得以起來,太陽穴有些隱隱痛,她揉了揉從床上下來。
穿好外套,她出來后直接去了遲聿那間屋。
昨晚喝醉了,她和盛藝回到房間里沒一會就睡熟,即使在睡過去之前她在腦海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輕易睡著,遲聿可能會走……
打開房門。
屋內整整齊齊干干凈凈,床上被褥整齊疊好,仿佛沒有留下過他的痕跡。
屋里什么都有,唯獨沒有遲聿,顧鳶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頭也在一陣陣發出尖銳的刺疼,提醒著她,遲聿又走了。
昨晚她喝了酒,他一個字都沒有勸她,只在旁邊看著,難道就是為了等她喝醉入睡后悄悄離開?
樓下,姚桃在擦桌子。
看見顧鳶從樓上下來,停下手里的動作問好:“老板娘早上好,昨晚睡得還好嗎?”
顧鳶整個人失魂落魄,問道:“他走了嗎?”
姚桃點頭:“走啦,今早走的。”
他果然還是走了……
顧鳶心口窒息的悶疼,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世界這么大,她要去哪找他才能找到,沒有他的痕跡,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什么都沒有。
她甚至去不了他的世界。
姚桃看出了顧鳶的不對勁,放下帕子上前,擔憂問:“老板娘你臉色不太對勁,難道是發生什么事了?”
顧鳶看向姚桃:“他怎么可以走了……”
姚桃不明所以:“是因為陸老板的不辭而別,你感到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