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的表情也很豐富,大多都是從動畫片里學來的笑聲,關鍵是學什么像什么,顧鳶總說,穗穗的模仿能力超級強。
扮鬼臉得到肯定,穗穗再接再厲,又扮了幾個不同表情的鬼臉。
陸庭樓在旁,靜靜看著這一家三口的溫馨和睦,他沒過去。眼前這一幕倒是沒什么,要是離得近,那他這個外人的存在就太明顯了。
所以至始至終陸庭樓都沒有過去打擾這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
顧鳶沒有忽略陸庭樓的存在,她朝他走過來:“知道最近你在忙落地穗城的分公司,我本以為你來陪穗穗吃過午飯就回了公司。”
“沒那么忙了,有合格的新公司管理人員,省心。”他淺笑著說。
顧鳶示意他:“坐吧。”
“不坐了,我該走了。”陸庭樓抬手看了看腕表:“晚上還有一個飯局,時間不早,我先走了。”
本來陸庭樓都已經做好了打算,在見到穗穗的親生父親后,擺足姿態跟他好好暢談,至少他要讓對方知道,這三年里都是他在陪伴顧鳶,也是他參與了穗穗的成長足跡。
當他牽著穗穗進來,看到遲聿之后,陸庭樓心里的打算依然堅定。
而最后打破這份堅定的原因,是穗穗對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非常強烈的歡喜和依賴。
這是陸庭樓花了兩年悉心照顧與陪伴都做不到的。
但這個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擁有全部。
怎么會不妒忌?
當然了,一個大男人妒忌的行為確實不怎么上臺面,他也不屑,哪怕當初得知顧鳶懷孕他也沒有妒忌,沉靜之后想的是怎么照顧好顧鳶。
此時此刻陸庭樓確實有逃避的意思。
他沒打算等顧鳶向他介紹這個男人的身份,他知道,畢竟和穗穗那么像,怕問了顧鳶,再從顧鳶口中得知一邊他的身份,心里會堵得慌。
“陸庭樓。”看著陸庭樓離開的背影,顧鳶喊了他一聲。
陸庭樓腳下一頓,回頭,開玩笑似的語氣:“要留我吃晚飯嗎?”
“如果你愿意的話。”顧鳶說。
“那還是算了,談工作要緊,畢竟又是十個億的項目。”他語氣里明明都是失落,說出來的話卻又透著風輕云淡。
大概是心底仍舊有一份不甘心,陸庭樓不禁問她:“一個缺失了你和穗穗最重要三年的人,你覺得他值得嗎?”
顧鳶目光溫柔卻堅定:“這三年的缺失雖是遺憾,但他的歸來是對這份遺憾最大的彌補,很值得。”
聞言,陸庭樓從心里發出了一聲輕笑。
他笑他自己。
一直都挺自負的。
他說:“這三年你從未提起過這個人的存在,但我知道有這么個人。不過我認為這個人既然連最重要的這三年都缺失了,我的競爭力或許不會那么大。”
他咧了咧唇角,滿是苦笑的道:“倒是疏忽了一件事……”
——血濃于水。
陸庭樓從顧鳶眼里,看到了她對那個男人的柔情蜜意。
感情這種東西做不了假。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了解的顧鳶。
今天陸庭樓是真的不想跟遲聿面對面交鋒,他一向好勝且完勝的人,怕第一面交鋒就輸得體無完膚。
還是先撤。
下次再說。
“陸庭樓走了。”顧鳶對身邊的人說。
“嗯。”遲聿應了聲。
在顧鳶和陸庭樓說話的那幾分鐘里,遲聿將穗穗放下,因為祥叔進來了,穗穗說要去祥爺爺那里拿她摘的菜給遲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