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今天一整天都被遲聿支配著。
她從來做任何事都會有目的性和計劃性,但是今早從被遲聿支配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是糊里糊涂的。
沒有墨菲定律作亂,整個領證的過程非常順利。
以至順利到,已經從民政局出來,她還覺得很不真實。
“鳶鳶,我們結婚了。”
身側傳來遲聿的聲音,這聲音里有掩不住的喜悅。
顧鳶側目,就看到遲聿手握著兩張結婚證杵那傻笑。從民政局出來往左走,有一條兩人行的幽幽曲徑,青石板砌成的小路兩旁,種著參差不齊的斑竹,郁郁蔥蔥。
今天的陽光格外好,那些碎光從葳蕤的樹葉穿透下來,映在遲聿的側臉上,歲月靜好。
在遲聿轉過身來看她時,原本被他擋住的那些碎光,也撒落了一下她身上,同時也拂開了心頭的那些焦慮與不知所措。
“鳶鳶?”
“嗯。”她應聲,仰頭望著他。
遲聿炫耀似的,將兩張紅色結婚證擱她眼前晃了晃:“我們結婚了。”
是真的結婚了。
他以權燼的身份,和顧鳶結婚,這是他的新身份,也是他永久的身份。
此刻他的笑容干凈純粹,顧鳶已經好久沒有見他這樣笑過了,他是真的很開心。
“嗯,結婚了。”此刻她滿眼里都是他。
遲聿直接伸手將顧鳶抱進懷里,緊緊抱著不想松手,下巴擱置在她肩膀上呢喃喊她:“鳶鳶。”
“嗯。”
“我們真的結婚了。”
“對啊。”
“我總覺得像夢一樣,想拍醒自己,醒了發現這是真的,又更高興了。”他的聲音雀躍,歡喜藏都藏不住。
顧鳶也跟著開心。
他哄著她:“鳶鳶,喊我一聲老公好不好?”
“……”
喊過。
她喊過他老公。
不過是以前,在床上的時候,他逼著她喊,下了床她就翻臉不認人,因為打心底里覺得他就這點威脅人的本事,有本事真的和她結婚,讓她名正言順喊他老公。
時隔三年后,真的名正言順了,可她忽然不會喊了。
“鳶鳶,你喊一聲老公好不好?”
“就喊一聲。”
“我想聽。”
“你看,這里沒人,就我倆,或者你喊小聲一點也行。”
顧鳶板著臉,推開他:“回家再喊。”
遲聿非是不依,拉著她的手晃啊晃搖啊搖:“我們都已經名正言順了,喊一聲老公更是名正言順,你喊一聲,我想聽你喊我老公。”
顧鳶只覺得臉頰燥熱。
遲聿說得沒錯,結婚證新鮮出爐還熱乎著,現在名正言順了。
“那你讓我先醞釀一下?回去就喊給你聽?”她跟他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