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擔心白天給她打電話發微信,會影響到她工作,于是克制住白天的思念,晚上再給她打電話。
……
悉尼的夜晚很美。
情人港的夜晚煙火璀璨,環形碼頭的夜幕下風情萬種。
露天陽臺上,這里可俯瞰歌劇院。
顧鳶對面坐著文霏。
去年顧月生忌日的那天,文霏沒有回來,顧鳶沒有強迫她回來,今天顧月生的忌日還沒到,算起來,顧鳶已經有快兩年沒有見過文霏。
文霏瘦了很多很多。
如果不是妝容撐著,看起來一定形如枯槁。
兩人對坐了許久,文霏不像之前那般總是嗆顧鳶話,兩人之間只有寥寥幾語。
這時候,顧鳶的微信視頻提示音響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遲聿打來的。
文霏有些疲憊:“如果顧忌我,就去外面接。”
顧鳶掛斷了遲聿的微信視頻,回復了他:[在忙,忙完可能很晚了,早點休息。]
‘嗡-’
她發過去微信不過幾秒。
他立馬回復過來:[我想你。]
似乎覺得一條不夠,再發一條:[鳶鳶,我想你。]
看著遲聿發來的微信,迫切表達著他的思念,顧鳶看著屏幕,看著看著就笑了。
文霏看見了她笑:“你看起來很幸福。”
顧鳶收起手機,又恢復了剛才的一臉冷淡:“我的幸福都是愛我的人給的。”
這話里似乎還有另外的意思。
——不愛我的人又怎么會給我幸福。
顧鳶從小到大就沒有得到過文霏的母愛。
“即使幸福,也是短暫的,不是么!”文霏的話里帶著嘲諷的意味。
顧鳶早就對她的惡劣態度免疫,只是想不明白這兩年里,她身上發生了什么,會把自己作成這幅樣子。
看著對面不如以前那般時刻保持精致,面龐也顯得蒼老了許多的中年女人,她說:“文女士是一個極其注形象和外表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高貴且精致的一面,郵輪事情之后,這三年來里我給了你用不完的錢,你沒有享受奢侈到揮金如土的生活,反而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我很好奇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
文霏并沒有因為顧鳶的一番話,而整理狼狽的自己,只是問:“發生了什么你很想知道嗎?”
顧鳶慢慢吸氣,平復好自己的氣息,說:“你如果想說,會說的,而不是反復問我想不想知道。”
“傻女兒。”文霏輕嘆一聲。
顧鳶臉色慢慢冷凝下來。
在悉尼這些天,顧鳶從文霏這里知道了有關平行世界的一些事。
但顧鳶從文霏這里得知的并不多,因為文霏本就沒打算告訴她太多。
她知道了,在悉尼這個地方有一個神秘的實驗室,從平行世界而來的人,一定會從這個實驗室出來。
實驗室的存在,讓顧鳶一直很疑惑的問題在這里得到了解答。
她去平行世界的那一年,是文霏答應了忌日回來卻變卦,顧鳶一氣之下來到悉尼準備將文霏強行帶回去那一年。
“你說的永久分別,是讓我將遲聿永遠的送回去,再也來不了我身邊,對嗎?”顧鳶自認為自己已經猜到了。
文霏笑道:“如果是把他送回去,你所擁有的一切終將付之一炬,舍得嗎?”
不舍得。
可那又能怎么辦?
反復折磨不如一次痛快,快刀斬亂麻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等她七老八十的時候,還在如此反復折磨,生命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對面文霏說:“比分別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你要承受得起,五天后你讓他來悉尼,把你們的事情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