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就不進去了,您和小燼進去吧,我還有事。”權胤淡道。
他如果不說話,安靜的站在那,宛如一個吃齋念佛的世外高人,一說話,也跟他的氣質差不離,是個疏離不易親近的人。
余如錦心里知道小五來這趟,是來穗城會友,現在已經抵達了顧公館,他也該離開了。
“小燼。”
權胤向著車里喊了聲。
但車里并沒有回應。
權燼還坐在車里,一副沒有打算下車的意思。要不是為了離婚他是不會來這一趟,來了之后他發現他更不想見那個女人了。
五叔喊他下車,權燼沒理。
奶奶來喊他下車,他勉強給了老年人一個面子,還是下來。
最簡單的黑色外套和黑長褲,頭上戴了一頂帽子,下車后他把帽子取了,隨意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長了一張最帥的臉,但此刻絲毫沒形象。
權胤不喜歡在小輩面前端長輩的態度,對待這個小侄子亦是,不過母親明顯等得著急,權胤還是無可奈何的提醒了聲:“別惹你奶奶生氣,即使心里有諸多不滿,先安撫奶奶的心情。”
權胤身上是成熟男人的魄力,儒雅且內斂。
再加上權家的基因擺在那,溫文爾雅。
而權燼身上的少年感很重,特別是那場車禍之后,整日風花雪月沒個正型,更像個浪蕩的二世祖。
權燼漫不經心的嗯了聲,便隨余如錦進去了。
權胤看著眼前偌大的顧公館,而這座顧公館的女主人他已經見過多次,每次見面都會聊上幾句。他話不多,她亦是沒什么話。
不過他一直都很欣賞她,偶有關注著。
沒想到她成了他的侄媳。
……
權燼對顧公館沒有熟悉的感覺。
來到這里,對他來說,陌生至極。
甚至不想多待一秒,迫不及待想走。
祥叔和姆媽都認出了權燼,不過有顧小姐作交代,兩人都心照不宣面不改色,當做不認識,視為新客招待。
余如錦與那些人在說些什么,權燼沒有仔細聽,也不感興趣。
他在客廳兀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隨意瞥了眼周圍,沒什么有趣的,打心底里對這里生出了反感和不耐。
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從祥叔那里得知顧鳶的情況后,余如錦面上的愁容就沒斷過:“她都病成這樣了,還去公司開會。”
顧鳶確實被一個重要的緊急會議叫走了。
拖著病去的。
緊急到不能耽擱,跟前段時間顧氏的動蕩有關,顧鳶不僅要出席,還要主持這場會議,她精神壓力極大,幾乎沒有喘氣的時間。
余如錦心疼歸心疼,卻也非常體諒顧鳶,以現在照近以前,她跟顧鳶是一樣的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拼命十三娘。
“穗穗小寶貝呢?”這會兒鳶鳶還沒回來,余如錦想看看小曾孫女。
“老夫人,穗穗去了東樓,我這就去接她回來。”
還有小燼,讓他看看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能不能利于記憶恢復。
不過……
余如錦考慮到顧鳶的安排,多問了句:“鳶鳶有沒有松口,現在能讓小燼見穗穗嗎?”
祥叔思索了幾秒,回憶顧小姐有沒有說這話,還來不及思索清楚,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吃魚~~”
余如錦聽到了,祥叔也聽到了。
包括人坐在那,心不在這的權燼也聽到了。
穗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的,小身影跟一陣風似的直奔權燼的方向,只剩下風過的殘影,隨著小姑娘那么快的速度,祥叔看得心驚膽戰都捏了把汗,手伸了又伸,想說小公主你慢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