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如錦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就這樣坐著,你會舒服一些。”
“顧小姐,好幾不見。”
伴隨著權胤的聲音傳來,顧鳶緩緩抬頭,看見了就站在余如錦身后不遠處的人,是權燼的五叔——權胤。
這人身著棉質白色上衣和黑長褲,手腕上的兩串佛珠格外惹眼明顯,隔著一段距離顧鳶已經嗅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若有若無的檀香。
權胤,一個信佛的人。
顧鳶久經世事,哪能不懂從權門出來的人信佛,會是什么道理。
拿佛珠的人必定都是狠角色。
要么是為了克制自己的病態心理。
要么……是為了壓制身上的煞氣,這種人一般都是手上有……
顧鳶頷了頷首,示意的抬手指了一下:“權先生請坐,這里就我一個人,招待不周,見笑了。”
“顧小姐還是那么客氣。”
沒正式入權家的門,改口喊權老夫人一聲奶奶已經足夠,至于權家其他人,顧鳶是沒打算改口的。
更何況,面對這樣一位雖然三十有五,但皮囊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的男人,那聲五叔把人喊老了。
她知道在燕京旁人都稱呼他一聲權五爺,但在顧鳶這,一聲權先生是為尊重。
權胤唇角往上翹,低眉,語氣淡淡的詢問:“顧小姐身體怎么樣,現在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謝謝權先生關心。”
顧鳶的態度疏離到恰到好處,也不會太冷淡,顯得人太不領情。
余如錦看了眼身后的人,問起:“小五,你怎么知道鳶鳶來醫院的事?”
權胤扶額:“奶奶剛才不是問過一遍了么。”
余如錦嘆了聲:“你不是沒說嗎。”
權胤失笑:“上了年紀,記性不太好了。”
“我還在這呢,你就敢說自己上了年紀,令不清了是不是。”余如錦板著個臉。
權胤抬手作投降狀,苦笑道:“是是是,下次不敢。”
權胤比余如錦還先知道顧鳶住進醫院。
原本余如錦以為在顧公館等一等,顧鳶會回來。
哪知道已經嚴重到結束工作后,第一時間進醫院。
權胤在會友結束了之后,打電話告訴了余如錦,大概是早就猜到顧公館的人不會多說,權胤才特地當了這個傳話的。
顧鳶不動聲色,只是靜靜聽著。
權胤有條不紊的回答:“今天顧小姐拖著生病的身體,連續開了一下午的重要會議,這事兒其實沒傳開,只是我一個朋友也是今天會議桌上的人,聽他提起,言語里無不對顧鳶欽佩。”
顧鳶一聽,大概就猜到了權胤口中的朋友,是會議桌上的哪位。
“是這樣啊,誒,幸好你跟我說了。”余如錦又是嘆氣又是心疼。
顧鳶本來只是看書消磨一下時間,輸完液她就要回顧公館。
現在余如錦來陪她,時間消磨得更快了。
聊天時,余如錦并沒有提起權燼。
主要是沒臉提。
她本想等著顧鳶親自問起了,再解釋一下,最后得替權燼稍微挽回一些形象,哪知道顧鳶一句也沒問權燼。
可以說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