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袋子后,他轉身準備離開。
而這時,病床那邊傳來幾聲窸窣的響動,雖然很細微,但足以道安聽清。他回頭,看到病床上盛藝把那只沒有受傷的腳從被子里拿了出來,壓在被子上。
她看起來大概是有些熱。
睡得依然很熟,也許是在做夢,嘴吧咂了幾下,像是吃到了美味的食物,然后繼續沉浸在夢鄉里。
道安這趟回來給盛藝帶了兩雙襪子。剛才來的時候,他發現她沒有穿襪子,就一直記著,離開醫院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親自去買了兩雙襪子過來。他本不忍心打擾盛藝休息,便把東西放在了床邊的床柜上。
但是現在她把腳從被子里伸了出來。
道安腳下只好轉了方向,折返回來,將袋子里的襪子拿出來一雙,包裝在來的路上就拆開了,是寬松的襪子,不會緊著腳踝讓她不適。
他慢慢俯身,一手拿著襪子,仔細且細心的將襪子套在了盛藝搭在外面的腳上,道安盡量指尖沒有觸碰到她腳上的皮膚。
整個過程還算順利。
套上了之后,道安小心翼翼將她的腿抬起,拉過被子,再放下,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腳上。
然后再給她另一只受傷的腳套上襪子。
非常寬松的襪子,絲毫不會影響到她腳上纏著繃帶,就算脫下來也輕易且方便,一勾就會脫掉。
做完這些,道安站在病床邊,沉默的凝了凝神。
又擔心這樣站在床邊,要是盛藝醒來,多半會嚇到,沒站一會兒便離開了。
走時,他把地燈關掉,再輕手輕腳將病房門關上,這才離開。
……
翌日。
柳茹一大早拎著早餐來了醫院,她來的時候盛藝還沒醒,睡得可香了。
看那樣子怕是還在做夢,而且還是美夢。
柳茹只是猜的,實際上盛藝真的在做夢,這一晚上她連做了幾個夢,出乎意料的都是美夢,而且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她夢到自己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魔抓,嚯嚯了道安。
道安不肯就范,誓死不從,一直在跟她對抗,企圖保住清白。
奈何夢里就是盛藝的天下,一手遮天,為所欲為全由她來掌控,道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從了她。
這個夢里,盛藝把平時不敢做的事情,在夢里面對道安做了個遍,使勁的蹂躪他。
然后……美夢被一道來電鈴聲打破。
盛藝從夢中醒來。
耳邊傳來柳茹接聽電話的聲音,她睜著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又瞥了幾眼兩邊,最后緩緩閉上眼睛,在內心默念一聲:清心寡欲,無欲則剛……
她用被子捂住臉。
這都叫什么事啊!!!
她在夢里放飛自我,染指了高風亮節的道安!!!
以后再見到道安,都沒法直視面對他了。
好吧,她承認,她太齷齪了。
“你醒了啊,看來你昨晚睡得挺好,我還擔心昨晚沒人陪著你,你睡不好呢。”接完電話的柳茹走過來,她把手機放在一邊,拉了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來。
柳茹見被子蓋著的人不動,不知道她怎么了,起身拉開了被子:“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