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藝師看到權胤進來,立即上前斟茶。
只權燼在時,茶藝師還敢看權燼幾眼,權胤到了之后,茶藝師壓根不敢看,這會子把頭壓低了些,細心做事,有些懼權胤身上帶來的氣場。
倒也不假,權胤身居高位,面相看似清風霽月,溫潤如玉,但他身上的磁場卻能被給帶來極其強烈的壓迫感,不怒自威,叫人不禁心中發憷。
“我回沒回去,五叔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權燼語氣玩味,也在挑明。
權胤拿起面前的茶杯,溫茶,他抿了一口:“有些淡了。”
茶藝師一聽淡了,立即重新煮茶。
權胤看向權燼:“準備什么時候回燕京?”
“五叔呢,又什么時候回燕京?”權燼反問道。那茶他是不喜的,剛來時也只喝了一口,就再也沒碰過了,即使茶藝師已經換了一杯又一杯。
權胤又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看了眼對面的權燼說:“我在海市任職,燕京那邊沒什么事,回燕京的時間少。”
權燼吊兒郎當的語氣:“那看來五叔最近還挺閑的,既不回燕京,也不回海市,倒是逗留在穗城流連忘返。”
話落。
權燼聽到了權胤的笑聲。
權胤笑了之后,用淡淡的聲音回道:“穗城是個好地方,待久了,難免生出了幾分感情。”
聞言,權燼唇角往上提了提:“到底是對這個城市生出的感情,還是對這個城市里的某個人生出感情,這區別可是很大的,五叔要說清楚。”
重新煮的茶好了。
茶藝師用茶鑷子替換了權胤面前的茶杯,重新斟茶。
熱燙的一杯茶放在權胤面前,茶香四溢,聞著令人舒坦,心情也跟著愉悅了起來。
不過讓權胤更愉悅的,是權燼的態度。
當初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的么,一失憶,就忘得干干凈凈,就這看來,似乎也沒有那么的愛,現在更是一門心思要離婚。
“我閱人無數,身邊的各種傳聞報道數不勝數,小燼這次找我,想必是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風聲,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和她都是清白的。”
不說這句‘我們和她都是清白’的話,還沒什么。
說出來之后,倒顯得有那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甚至沒用敬稱,而是一個‘她’字。
不過權燼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是來找權胤談判的。打太極這種事,和他五叔是行不通的,矮了一輩,還少吃了很多年的飯,會被繞進去。
索性他開門見山,直接說:“我準備和那個女人離婚,但是奶奶那邊不同意,這婚沒法離。五叔既然對她有意思,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一步,你們怎么玩都行,但是五叔你要說服她跟我離婚。”
權胤握著茶杯,指腹在杯口邊沿輕輕的刮擦而過。
聽著權燼那一席話,心中哂笑。
感情真是最廉價的東西。
“你確定你想清楚了?”權胤問。
權燼挑眉:“怎么,五叔還想端著長輩的姿態勸和?”
權胤揚眉:“當然,我作為長輩,怎么能由著你一個晚輩在我跟前瞎胡鬧。”
這會兒,權胤還真端起了長輩的架子。
“行了五叔,你什么路子我還不知道。”權燼是給他面子,都懶得戳穿他。
權胤笑了笑,然后沉默了幾十秒,在權燼面上明顯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又說了句:“你應該還沒見顧小姐吧?”
權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