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紅酒味蔓延開,唇齒留香。
她夾了菜放嘴里,慢慢咀嚼著,一邊也要照顧著穗穗吃飯。看著女兒胃口如此好,不挑食,吃飯時還安分,顧鳶看著真的有一種老母親的欣慰。
飯后。
無聊的穗穗一直要纏著顧鳶,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走哪跟哪。
盛藝想要摘一大束薔薇,顧鳶便親自帶著剪刀去一支一支剪下來,然后用漂亮的包花報紙包裝起來,比花店里賣的還漂亮。
盛藝夸張的口吻說:“鳶鳶,你要是開個花店,生意火爆的程度那不得迅速壟斷整個穗城的花店生意呀。”
“就你嘴甜。”
“我嘴甜是因為我每次來見鳶鳶的時候,嘴巴上都是抹了厚厚一層蜜。”盛藝說完后,自己先笑了。
一直乖乖數花朵的穗穗突然也問:“媽媽,窩嘴巴甜嘛?”
顧鳶騰出手來摸了摸穗穗的頭頂:“甜呀,甜到媽媽心里冒泡泡。”
大概是女孩子的天性都喜歡被夸,穗穗開心到眼睛都彎成新月牙。
盛藝最近傷了腳在家休養得太閑,來了顧公館吃過飯后纏著顧鳶各種陪玩,抱著一大束薔薇,已經擺好了姿勢,顧鳶則是拿著手機給她拍照。
拍照顧鳶不是專業的。
但盛藝擺姿勢是專業的。
于是不專業和專業碰撞在一起,竟也擦出了不一樣的火花。
晚上的顧公館燈火通明。
歡聲笑語一直持續到熄燈那一刻。
顧公館靜謐,夜里微涼。夜深了,還是睡吧。
……
有人歡喜有人愁。
權燼以為回到了燕京,回到了沒有顧雪梨的城市,他就會好受一點。
結果回來之后,他更不對勁了。
看誰都不順眼,說話就來氣,整個人就像一顆行走的地雷,要是誰不小心踩中了必定遭殃,整個權家的下人全都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涂寬給權燼泡了一杯胎菊枸杞茶,放在他旁邊,勸慰道:“敗敗火。”
需要敗火的那位,此刻坐在太師椅上,長腿隨意的交疊著,看似愜意的坐姿,如果不是那張臉看起來陰沉沉的話……
他睨了眼涂寬泡的那杯茶,不知道又莫名其妙戳中了他哪根瘋批神經:“敗火?敗什么火?我看起來火氣很大嗎?”
涂寬眼觀鼻鼻觀心。
這還需要看起來嗎?
隔著十里八鄉都已經能嗅到你身上的火藥味了好嗎。
涂醫生沒那嘴皮子功夫跟他講道理,索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做事。涂醫生現在升級了,成了涂教授,手里還帶著幾個入室弟子,整日整日都在忙。
聽說權燼回來了,身為老夫人欽點醫生,自然是要過來看看權燼的身體狀況。
能把火氣發這么大都沒暈倒,說明已經沒啥問題了。
權燼火氣發得莫名其妙,發過之后其實他自己也有意識到,自己像個被分手的瘋子,變得無理取鬧。
那杯胎菊枸杞茶冒著騰騰熱氣,他嘴上雖然嫌棄,但手卻快過大腦的支配,拿起了那杯胎菊枸杞茶。
胎菊放的量多,枸杞少些,又是白瓷杯泡著的,所以顏色看起來格外深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