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他手中接過來那個紙裝袋,到手中還沒看里面的奶茶,她注意到袋子外面還貼著沒有撕掉的外賣訂單條。
“嚯,叫的外賣吧?口味溫度全都是隨便,做做樣子可還行,但你這做做樣子連一點誠意都沒有,好歹把這個外賣訂單條撕了啊,給人心情都整不美麗了。”盛藝嘴上嫌棄得不行。
拿出來看了看,是一杯加了全冰的冰美式。
“這么冰,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喝這么冰的會宮寒,粗心大意,你怎么照顧得好鳶鳶!”盛藝不僅嫌棄,還罵咧。
一點都不貼心的男人,只會讓女人吃苦。
遲聿冷眼看著一副做作姿態的盛藝:“你有完沒完?你都知道我是點外賣了,還是隨便點的,要求那么多?”
盛藝:“你口氣好大!”
遲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不好意思,下回注意。”
“這還差不多,就算是討好賄賂,也要做出點真誠的樣子,還有,我還得提醒你,如果是買這樣的飲品,女孩子會更加偏愛奶茶。”咖啡有什么好喝的,再加上她的戲都殺青了,完全用不著喝咖啡提精神。
遲聿面無表情,繼續擺正態度:“不好意思盛藝小姐,是我考慮不周。我也沒給女孩子買過奶茶這種東西,但是我家鳶鳶只喜歡喝咖啡,我啊,買習慣了。”
盛藝嘿嘿的笑:“這話聽起來,倒是把你之前在我眼里的負面形象拉回了一些,訂個地方坐坐吧,這里可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遲聿轉身。
上了車,見盛藝還站那不動,他睨著她:“不是你說找個地方談嗎?上車啊。”
盛藝一臉極度無語的表情:“我總算明白你為什么只能是前男友和前夫了。”
遲聿:“……”
從盛藝那得知了顧鳶和她母親之間的一些事情之后,遲聿沉默的離開了。
失憶之后,他確實了全部跟顧鳶有關的事,之后,他能在失憶的情況下再次愛上顧鳶那張臉,就足以說明他之前真的很愛她。
出車禍的事情已經查了這么久,到現在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但是有一條線很明確,他是從悉尼回來,坐車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或許,他和顧鳶之間的事情,跟悉尼也有關系。
當天晚上,遲聿就訂機票收拾行李去了悉尼。
只不過這回他沒那么任性說走就走,而是把自己的行程交代給了祎書之后,才動身去悉尼。
……
遠在悉尼的顧鳶,還不知道遲聿也來了悉尼。
她焦頭爛額,正在處理文霏的破事。
偌大的城堡里,空蕩冰冷到好似沒有人在這里生活。
一間封閉的房間里——
“我再問你一遍,什么時候跟我回國?”
顧鳶已經來了一天一夜,這時間里,有一半的時間她都在文霏身邊。
這個高傲的女人,曾經活得有多光鮮亮麗,現在就有多么人不人鬼不鬼,一年沒到的時間里,就暴瘦了三十多斤。
現在,連七十斤都不到。
瘦的可怕。
顧鳶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內到底經歷了什么絕望,上次帶遲聿來到悉尼的時候,她的狀態就已經大不如之前,沒想到這么快的時間里,她把自己折磨成這副鬼樣子,要死不活。
此刻,窩在沙發上的女人正是文霏。
平時精心打理的頭發,兩鬢蒼白了一片,精心護理的皮膚也看起來色澤蠟黃,那雙手的指甲以前總是喜歡涂抹鮮艷得蔻丹,現在,指甲蓋里臟兮兮的不說,一雙手也變得像枯槁,那一雙風韻猶存無比明艷的雙眼,此刻已經空洞無神。
文霏沒看站在面前的顧鳶,只說:“等我死了,把我的骨灰帶回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