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你不在我眼前,我就會好很多。”
他臉皮厚到無法想象的程度:“我沒在你面前啊,我在你旁邊。”
“……”
顧鳶幽幽的眸光落在他臉上,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明明是賤兮兮的表情,因為那張過于絕色的臉硬生生成了賣乖。
用完早餐,遲聿問她:“你等會要去伯母那邊?”
顧鳶嗯了聲。
遲聿話不停的問:“你過去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你待在酒店等我就好,如果等得實在無聊了,可以買機票回去。”
“回去?不可能!”對他來說,一個人來已經夠悲催了,必須得兩個人回去才行。
“那你就在酒店等我。”
本來遲聿突然來悉尼找她就是意外,她沒打算讓遲聿去見文霏。
“為什么不讓我去?我都沒見過丈母娘。”他端著義正言辭的口吻,好似顧鳶因為這樣就沒法拒絕了。
顧鳶神情冷了些許:“你們見過的,而且……”她凝視遲聿的雙眸,“而且,你們也有恩怨。”
恩怨……
遲聿錯愕。
他和顧鳶的母親有恩怨?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顧鳶說了一句話,她說:“曾經發生了一些事,你被牽連在其中,而我也把我舅舅送進了監獄。”
遲聿怔住。
顧鳶把她的親舅舅送進了監獄?
什么時候的事?
懵逼的這一刻,遲聿都忘了自己失憶了,忘記了跟顧鳶有關的一切事情。
可失憶不是他意愿,是天意,遲聿也不怪誰,只能怪自己。
他問她:“當時發生了什么?”
顧鳶唇角洇開笑:“你不妨自己想一下。”
顧鳶走到遲聿面前來,拉了拉他的手,他反手去握著她的手,不算很用力,但握得很緊。
顧鳶以這個姿勢靠在他懷里靠了一會兒,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就與他多說了些話:“我以顧雪梨的身份靠近你,是因為我想以另一種方式維持我們的感情,不管你怎么怪我埋怨我,我都應該受著,我騙了你這是事實,我承認。”
“即使你從不問我關于我們曾經的那些往事,但只要你想知道,開口問我,我一定會告訴你。”
從他懷里退出來,顧鳶仰頭看遲聿:“我得出門了。”
遲聿說:“我等你回來。”
顧鳶安撫了遲聿,三次不放心的握住了他的手,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背著包包踏著凌晨的霧靄出了門。
再次來到那座森冷的大城堡,她看了腕表,剛好八點。
昨晚沒有接到任何電話和信息,說明昨晚文霏是安然無恙度過的。因為擔心文霏會自殺,顧鳶走后沒多久,她安排的人來到城堡里時刻注意著文霏的情況。
過了一晚上。
顧鳶臉上的疲憊消減了許多,而文霏臉上的頹敗一日勝過一日。
她把早餐擺好,對抱膝坐在墻角一夜的女人說:“該吃飯了。”
室內的窗緊閉,簾子密不透風,除了開了一盞微弱的壁燈以外,沒有其他的光線。見坐在墻角里的女人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顧鳶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已經天明。
晨曦破曉的日光照射進來,文霏下意識抬手擋眼。
可那日光過于刺目,她無法忍受,將臉埋進了膝蓋之間。
顧鳶走到她身邊,腳下發出細微的聲音,文霏察覺到她靠近,但沒有抬頭。
“需要養老院么?我已經看好了幾家……”她的聲音很輕,“你放心,不在國內,在悉尼,畢竟你這么喜歡這個地方。”
文霏這才緩緩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