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沒命了。
遲聿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突然一下子握緊,“那她……老板娘有沒有受傷?”
“沒有。”回答的是林西江,他說:“她沒有受傷,只是淋了些雨。”
村長跟著說道:“他說得沒錯,燕燕當時沒有受傷,那晚上雨勢太大了,再加上遇到那么危險的山體滑坡,沒受傷但還是受了點驚嚇。”
遲聿聞言,垂著的眸字深色幽暗,令人辨不清他的情緒。
忽然,他開口問村長:“她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離開古水村?是你們沒有告訴她那晚上會有暴雨?”
這……
聽這語氣,怎么還怪上誰了呢!
村長一臉不悅。
林西江紳士溫和的語氣:“當時大雨在傍晚時分,燕燕走之前跟村長道過別,本該是提前走的,只不過后來燕燕那邊有事情耽擱了一下,離開時晚了一些,才遇到大暴雨和山體滑坡。”
遲聿看著林西江:“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因為,大暴雨那晚,我也加入了去接人的隊伍里面,回來的車上聽村長說起才知道是這么回事。”林西江回答得不緊不慢,陳述往事也表達得非常清晰。
遲聿面上沒什么神色,心里堵得慌。
鳶鳶做事有計劃有規則,不會輕易讓自己處在危險之地,那么,既然知道那晚會有大暴雨,最后還耽擱了時間遇上地質災害的危險,這件事是否跟他有關系?
可是在來之前,他查過自己所有行程,他根本沒有來過古水村。
可是村長看到他時的反應告訴他,他曾經應該是來過這里的……
腦海里思緒萬千,漸漸變得越來越混亂。
他的情緒很突然的變得暴躁起來,不受控制的那種暴躁,來得也很莫名其妙,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迅速握緊,如此反復,像是內心里有兩個人在爭斗著。
遲聿很清楚,這里可不是他能隨便發泄心情的地方,他拿起手機起身去外面。
盛藝從遲聿起身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再到他出去時的背影看了眼,然后收回目光,低頭按下手機Home鍵找到顧鳶的微信頭像點進去。
盛藝:鳶鳶你吃晚飯了嗎?我已經吃過了哦。不得不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鄉下空氣真的太好了,農家樂還是原來的農家樂,姚姐也還是原來的姚姐,村長……嗯,村長的頭發又白了很多,聽村長說今年就要徹底退休了,以后大家要喊他老村長了。
盛藝:村長十句話里面有九句話都在念叨你呢。
‘嗡-’
手機嗡的震動了一聲,顧鳶回復消息過來——
顧鳶:等你們錄制完節目,我帶穗穗回去一趟。
盛藝看到信息,立馬打字回復顧鳶:存在就是在等你和穗穗呢。
盛藝:還有一件事,我感覺遲聿來了鄉下之后情緒不太對勁。
顧鳶:他情緒怎么了?
盛藝:就是很奇怪,感覺他整個人都很暴躁,又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暴躁,甚至有點不合群。
顧鳶那邊沒回復了。
過了兩分鐘她才發來微信:他如果還有什么不對勁的情緒,你第一時間告訴我。如果我沒回復消息,你打我電話。
盛藝立馬回復:OK!包在我身上。
至于兩人之間,之前發生了什么,盛藝也不會刨根問底,反正她只知道鳶鳶和遲聿的感情很復雜就對了。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如此反復,盛藝是真的搞不懂。
……
農家樂外面。
四處無一人,靜悄悄的環境總算讓遲聿那突然變得暴躁的心情緩和了許多。
外面的空氣很好,遲聿在燈下找了個能坐的地方準備坐了一會兒再進去,剛坐下,手機嗡嗡嗡的響了,是顧鳶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來把手機放在耳邊:“鳶鳶。”
“嗯。”
只是一聲‘嗯’,也能讓遲聿如此安心,所有的情緒得到短暫撫慰,心中某些空缺得以填補,這種感覺對遲聿來說,太好了。
“在那一切都還習慣嗎?”顧鳶問他。
“嗯,還行。”還行代表了實話。
顧鳶說:“我剛才跟姚桃打了電話,今晚你就住我的那間屋子。”
懨懨的遲聿眼睛瞬間一亮:“你住過的那間?”
“對,我住過的那間,平時姚桃都為我空著的,除非農家樂可客滿,實在沒房間里才會把我的那間屋子空出來給人住,今晚你就住那間,你看怎么樣?”
“我看很好。”他已經起身準備往屋里走了。
顧鳶知道他那急性子,提醒他:“我才同姚桃聯系過,房間還需要做一下衛生,許久不住有灰塵。”
由于隔著電話彼此看不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