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很怕顧鳶太擔心:“別擔心,不是什么大問題。節目組有藥,我已經吃了。”
顧鳶聽他這么說,也就信了:“明早我讓姚桃煮點湯給你喝,是清熱解毒的那種,不會太苦,煮了就得喝,知道嗎。”
“嗯。”
“如果很怕苦,姚桃的寶藏柜子里有冰糖,你可以問她要。不過不要吃太多,太甜了會膩。”
“好。”
“在鄉下你的皮膚嬌氣,要注意蚊蟲,還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顧鳶叮囑道,聲音極其的溫柔。
遲聿格外的想顧鳶,想念到恨不得立刻馬上見到她的那種想。他心中悵然感嘆,原來思念真的可以像狂潮一樣,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哪怕沒夢游也想翻墻出去不管不顧穿越幾千公里去見她,再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那種感覺才充實。
顧鳶沒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以為他是著涼了導致不舒服。
她說:“你早點休息,別熬夜太久了知道嗎。”
他說:“好。”
“那,就先這樣,我在穗城等你回來。”
電話就要掛了。
遲聿舍不得,還想再和她多說一些話,又意識到繼續說下去會影響她去休息的時間,即使依依不舍,也不得不去應下來:“好,你也早點休息。”
在電話即將掛斷的那一瞬間,心中藏了萬千言語的遲聿,突然喊了聲:“等一下,鳶鳶。”
“嗯?”
遲聿還是忍不住想說:“我的記憶在古水村這個地方產生了錯亂。”
“錯亂?”
“嗯……”遲聿也不知道該怎么向顧鳶解釋,他不能說自己夢游的事情惹她擔心,“我不是第一次來古水村,對這里并不陌生,記憶的裂縫會浮現一些以前的事情。”
顧鳶看著外面的夜色,因為遲聿這句話,陡然沉了些許,“你想起了什么?”
遲聿:“記不起清了,所以我才說我的記憶在這里變得有些錯亂。”
“你不要想太多。”她安撫他,也改變了在穗城等他回來的主意,說:“我后天回穗城之后,就來鄉下接你。”
遲聿覺得顧鳶的態度很奇怪:“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想起我們的過往?”
電話那邊沉默。
遲聿接著問:“對于我們之前的記憶,你總是避之不談,你是不是真的不希望我想起?”
顧鳶說:“不是,有些復雜,我以后會告訴你的。”
遲聿心口一沉:“…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后,兩人心思各異。
顧鳶有自己的焦慮。
遲聿也有自己的煩躁。
總之,顧鳶越是不希望他恢復記憶,他越是迫切的想要記起這一切。
茶水涼了,他重新燒了一壺。
水開,他倒了一杯,微涼的風一陣一陣灌來,沒一會兒,下雨了。遲聿抬頭看天,雨來得緩,淅淅瀝瀝的下著……
下雨了,他該做什么?
遲聿能感覺到此刻他的腦海里在被什么東西一點點占據,變得不如剛才那么清晰,他甚至想做什么都無法由自己的意識支配,正在一點一點被侵蝕……
不是夢游!
他明白了,原來這不是夢游!
他還藏著另一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