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依舊是渾身泥漿,衣服上和臉上全都是,一只腳的鞋子還不知去向…哦,在遲聿手里。
大的,除了那張臉沒花,哪里都花了。
小的,全花了,沒一處好的。
看到這一幕。
顧鳶想,要是她有心臟病的話,這會兒估計要叫救護車了。
她應該怎么去問他們剛才到底經歷了什么?
內心醞釀了好半晌,表情變了又變,就要她要開口時,遲聿先出了聲——
“穗穗摔田里了,我把她撈起來,然后就……這樣了。”
一句話非常簡潔的解釋的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鳶是真的很生氣,聽到遲聿的解釋更生氣,特別是看到眼前這父女倆,居然在她沒看到的那短短時間里就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她板著臉,問:“在哪里摔的?”
遲聿:“田里。”
穗穗跟著遲聿說過的話重復:“田里~”
顧鳶接著問:“是在哪個田里?”
遲聿搖頭:“不知道。”他對這里又不熟,摔哪個田里了他哪里知道。
穗穗跟著搖頭:“不嘰道~”
父女倆的反應讓顧鳶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或者說頭大如斗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
豪放的大笑聲音來自村長。
果然,隨著村長的笑聲一傳來,遲聿臉都黑了。
不是吧笑什么啊,都糗死了。
村長先是看了眼遲聿,連著嘖嘖嘖了好幾聲,再看穗穗,笑得更歡樂:“出去的時候還干干凈凈的,回來就變成小花貓了。”
穗穗咧嘴笑:“村長~”
“笑啥,你看你媽都生氣了。”村長指給穗穗看顧鳶此時的表情。
穗穗咧開的嘴角慢慢收攏,然后嘟起小嘴,腦袋耷拉著,不敢笑了。
因為媽媽是真的生氣了。
遲聿也顧不上村長肆無忌憚的笑,先安撫顧鳶:“這次是意外,不會再有下次了。”
顧鳶依舊板著臉:“什么意外?”
聽聲音還是生氣的,火還沒消。
遲聿還沒推出罪魁禍首,穗穗嘴巴跑在了前面:“媽媽,系干媽帶窩的,吃魚把窩抱回來的。”
一聽是盛藝。
顧鳶這才想起,當時她是讓盛藝看著穗穗。
不過剛才看到穗穗和遲聿一起回來,她自然而然的就以為穗穗是跟遲聿待在一起才弄成這副樣子。
…她冤枉了遲聿。
剛才也是心里有火氣,這會兒發現火氣發錯了人,一看遲聿那神情,是真委屈。
“怎么不說呢?”她睨著他。
遲聿哼哼的兩聲:“告狀這種事情像是我一個大男人會干的!?”
他當然不會說,也算是還盛藝一個人情。
畢竟他的正夫之位,還得靠盛藝多拉一把才行。
顧鳶也懶得再說他。
村長家有浴室,是前年才修的,顧鳶剛在里面洗了頭出來,她指了指里邊:“一直杵著干嘛,進去洗洗。”
“去里面哪里洗?”遲聿對村長家里邊不是很熟。
顧鳶只好領著他往里邊走:“抱著穗穗,跟我來。”
遲聿抱起穗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