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解開皮帶扣的時候,顧鳶還看了眼;當抽皮帶的時候,顧鳶已經轉過了身。
遲聿看她轉身過去,不禁哂笑:“我的身體不早都被你里里外外看過了么。”
意思是都看過了,她為什么還要轉過身去?
顧鳶也不是不知道這人說話不忌,再晦澀一點的話都能從他口中說出,索性懶得理他,步伐往外邁,準備離開浴室把地兒騰給他一個人使用。
只走出了幾步,上前來的遲聿拉著她,脫口就是強詞奪理:“反正你身上也臟了,一起唄,或者幫幫我。”
“……”
顧鳶想著他剛才受的委屈,再看他現在這副不要臉的樣子,心里邊好笑,面上卻保持著正經,回過頭來看他:“幫你什么?”
遲聿直接說:“幫我脫衣服。”
顧鳶嫌棄:“臭死了。”
他一副受到重創的表情:“你給女兒洗的時候不嫌棄,到我就嫌棄了?!”
說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真的被狠狠的嫌棄了一樣。
顧鳶掰開他的手,好整以暇看了他兩眼,然后說:“穗穗還小,沒辦法自己動手把身上的污泥洗干凈,當然要由我這個做媽的來動手。你是個成年人了,有手有腳能自己動手的簡單事情,還要依賴別人?”
他笑了笑:“不是別人,是老婆。”
一副自以為笑得很撩人的樣子,實際上這滿身臟兮兮還沒洗去,頂著那張臉怎么看怎么都滑稽。
顧鳶實在沒忍住,從喉嚨里滾出一聲笑:“你這人太能強詞奪理了。”
他說,“還行。”再補充一句:“嘴皮子全靠磨。”
顧鳶抬手錘過去,他順勢把浴室門給關上了。
……
今天的天氣有些悶熱悶熱的。
南邊那個方向的烏云已經壓過來,看樣子今晚會有雨,村長把家里的大電風扇搬出來給大家吹吹涼,蔡嬸做了土著涼糕,讓大家解了渴,也順便解了饞。
林時一個人就吃了四塊涼糕,一塊有拳頭大小,冰冰涼涼的又不噎,還甜。
吃完了林時揚言:“我發誓,這是我來到鄉下吃過最好吃的食物了。”
一般這個時候,大家都不去拆他臺,不是給面子,而是懶得再拆。
盛藝百無聊賴,回了句:“你再發誓,明早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林時擠著一張臉:“我說真的。”
盛藝:“拉倒吧你。”
大家一陣哄笑,連每個人身邊的攝影師都忍不住在笑。
蔡嬸這時候搭了句:“這兩年里,山路滑坡的情況少了很多,不像往年那樣頻繁,一到夏天隔三差五就施工修路,進出都不方便。今晚有陣雨,看樣子雨勢應該不大,明早你們走估計是沒問題的。”
大家一聽蔡嬸這話,放心了不少。
雖說今天晚上節目錄制才徹底結束,晚上也可以走。
但今晚有雨。
而且大晚上開那山路十八彎,也挺怕的,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白天開車。
大家聊著聊著,穗穗從屋里出來了。
小姑娘洗了澡和頭,換了一身干干凈凈的衣服,那頭發也洗過了,吹干之后軟軟的垂在肩頭上,冰肌玉骨,明眸皓齒,漂亮得不像話。
林時眼睛瞪得老大:“這是行走的瓷娃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