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聲音比剛才更輕:“不蠢嗎?”
遲聿聽出來了。
這語氣里分明有質疑。
質疑他在蠢和不蠢之間擇取。
走到半路了,顧鳶也意識到了遲聿其實有多不靠譜,說好了穩健,身后的遲聿腳下突然一個踩空,然后拉著顧鳶一起栽進了田里。
而且這個位置吧,跟剛才攝影師摔倒的那個位置一樣。
真是邪了!
攝影師:確實邪!
遲聿來不及顧自己,趕緊問身邊的顧鳶:“怎么樣?”
顧鳶:“什么怎么樣?”
遲聿:“你有沒有摔疼哪里?”
“有啊,全身都疼,嚴重到應該要去醫院吧。”她隨口說著,其實身上一點都不疼。
可是她的隨口一說,都快把遲聿嚇傻了,什么也不管,只想著先去扶她起來,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再磕傷到她哪里。
攝影師也早在第一時間把扛在肩上的攝影機放下來,趕緊來扶人。
顧鳶被遲聿扶起來后,他準備用打橫抱的姿勢將她抱起。
顧鳶噗嗤一聲笑了:“干嘛呢。”
遲聿愣住:“是不是很疼?擦傷的傷口現在看不出清楚,你等會兒,車都在農家那邊,很快就到了,我送你去醫院。”
他是真的很擔心。
這個時候天黑魆魆的,拿著手機也不一定能看清楚顧鳶身上的傷,索性理智的想著先把她帶回農家樂,車都停在那,他再開車送她去鎮上的醫院。
眼看著遲聿又要抱她。
顧鳶不再嚇唬他:“好了好了,我沒事,瞧把你嚇得。”
遲聿又一愣:“你忍著痛的?”
顧鳶笑了笑:“我忍著你的,我家的這口子。”
說完,用手機的亮光照著前行。
遲聿反應過來顧鳶剛才是騙他的,其實沒有摔疼。他迅速跟上去,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這回他不敢再牽她的手了,只是追著問:“那口子和這口子是一個意思對不對?”
“嗯。”
“那口子的意思不是把嘴巴閉上?”
“隨口說的,意外的是你信了。”
他無奈:“哪有什么意外,你說什么我沒信過。”
你沒信過的可多了。
顧鳶也不是跟他扯往事回憶的人,便也沒接話。
暗自琢磨了一路。
快到農家樂時,路也寬敞了,遲聿追到顧鳶身邊,滑過去的手順勢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握緊問她:“那口子是指,我是你老公對吧?”
顧鳶不接話。
遲聿:“剛才那大媽說我是你家那口子,就是說我是你老公,鳶鳶你當時承認了。”
顧鳶依舊不說話。
遲聿:“老婆。”
“老婆。”
“老婆。”
喊了好幾聲也沒應,遲聿也不好再厚著臉皮喊老婆。
他不再喊老婆的時候,顧鳶才理了他:“也不是談戀愛,也不是夫妻,老婆喊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