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的母親還會偷偷給他些吃的,現在她也自顧不暇,更何況她心中另外兩個兒子是排在他之前的,他們都吃不飽了又怎么會想起來黃粱這個野種。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直到一個炎炎烈日,那地獄一般的日子結束了,但他卻迎來了更深的地獄。
他被黃老爺綁了起來送到了村口的那個土廟里,黃老爺一手拽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則瞄準了他的手腕。
他驚恐的掙扎,卻被黃老爺刮了一個大巴掌,他被打的頭暈目眩,直到感到手腕上的劇痛時,黃粱才驚醒,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殷虹的血涓涓流出,被黃老爺用碗接住。
直到那碗接了大半碗,黃老爺才讓他的母親給他包扎,黃老爺則捧著那碗血,恭敬的放在用土壘起來的供桌上。
供桌后面的土墻上用漿糊貼著一張疊起來的黃紙,黃紙上方是兩個大一點的供奉兩字,兩字下面則是一行小字:光明天神。
這是他們村里去年請隔壁鎮子上的一個識字的人寫的,為寫這個每家還出了兩文錢,黃老爺舍不得出這兩文錢,還是讓他去鎮子上搬了一天的貨掙來的。
他那時也才十三歲,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身板瘦弱的還不如十歲的孩子,那一天下來,他幾欲吐血,身上的淤青一碰就疼的他齜牙咧嘴。
黃粱還記得那幾天黃老爺的小兒子玩耍是碰到了膝蓋,母親給他買了紅花油涂抹,他想著明天還有幾畝的田地要整理,身上的淤青不好怕是沒有力氣,于是他去找母親也想抹一點紅花油。
他母親看著他瘦小身板上一道道的淤青心疼的留下了眼淚,但他們家里不必以前,就是那一小瓶的紅花油也是花了家里半個月的收入,他母親告訴他弟弟還小,以后少不了磕磕碰碰的時候,紅花油又那么貴,需得省著點用。
還說他已經長大了,就算不涂抹那些也會好的,讓他為了家里為了他的弟弟忍一忍。
他當時為母親抹掉了臉上的淚水,說了一個好字便回了自己的狗棚。
土廟沒有門,這黃紙已經被風吹雨打的褪了大部分的顏色,幾乎變成了白紙,那紙上的字跡也有些模糊了,應該也被雨水打到過。
黃粱不知道黃老爺這是要做什么,忍著手腕上的疼痛看向他,便見他正向那黃紙磕頭,口中還念念有詞。
他念念叨叨了一會兒,便把那碗血潑在了供桌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血把供桌染紅,接著便被吸進了土中,不一會兒就被吸的一滴不剩,好似那土壘的供桌是個活物一般。
此時廟門外已經圍了不少村民,他們見這種情況也是驚異,紛紛問黃老爺這是怎么了。
而黃老爺見了這情況興奮非常,他又慌忙向供桌磕頭,磕了幾個后就站起來攆那些好奇的村民。
之后每隔七天黃老爺都會在他身上劃一個口子取一碗血,為防他逃走,黃老爺弄了一個豬籠將他鎖在了里面。黃老爺也拿來了床鋪住在了土廟中看著他。
三個月后他兩條胳膊上已經被劃出了十幾道口子,黃老爺說胳膊上已經沒地方下刀子了,下次就要從他的腿上開始了,還罵他不中用,口子愈合的那么慢,還虧得他去野地里找來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