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看不出什么,便決定先回去,但站起來后明月卻對著風車的方向道,“躲的也夠就久了,出來吧。”
那里有人嗎?寧唯忙轉頭去看,卻見黑漆漆的,看不到有什么。
而且明月話說出來后,那里也沒有什么動靜,但他看明月望著那里,眼神并不飄忽,她盯著一個地方,顯然那里一定有什么東西。
那黑漆漆的地方正瑟縮著一個抱膝女子,她覺得自己在黑暗之中,那個女人不應該能看見自己的,可她的眼神看的就是自己,好似不受黑暗影響一般。
女子顫顫巍巍的站出來,走到昏暗的光影之下。
寧唯才看到這是一個纖瘦的女子,女子高鼻大眼,如水的眼睛中揉著害怕的碎光,聲音也顫顫巍巍的,問兩人道,“你、你們是人是鬼?”
寧唯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好笑道,“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
“我當然是人!”女子立馬道。
在這條不歸路上,明月不敢不謹慎,雖然這個女子看起來無害,明月還是準備運用法術探查她的記憶,可她將無形的咒語聚在女子身上時,卻無法侵入她的大腦,好似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在阻隔著一樣。
明月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子不是鬼而是人,但又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明月問道,“你怎么躲在這里?”
女子似想到了什么傷心事,神情有些凄然,眼圈上含上了淚珠,“我們本來是打算來這里抓精怪的,可、”
她的余光瞥向了地上那團爛泥似的尸體,雖然覺得惡心但還是恨恨的瞪著它,聲音帶著哭腔,“可我們一進到這片沼澤就遇上了這個怪物,我哥哥為了爭取讓我逃跑的時間,被它殺了!”
殺了,她說的只有兩個字,但明月看她恨極了的目光,想來殺了的過程必然血腥殘忍。
女子重新又對上明月的目光,看明月的眼神里是崇拜和羨慕的,她和哥哥也算是比較厲害的玄法游士了,在這個怪物的手下卻像個幼兒一般沒有招架之力,而眼前的女子只用兩招就輕松殺了這個怪物。
她不知道的是明月雖然只用兩招,但卻都是兩門法術的極致,所謂高手過招也就是如此了,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極簡的殺招對擊,這也是七不像一開始就用自己最強手段的原因。
女子眼神帶著點祈求,“我可以跟著你們嗎?我、我絕對不會拖你們后腿的,我也會法術。我、我還會做飯,我最會做飯了,我哥哥說我做的飯就是我們鎮上華來客棧的大廚也比不上……”
說起哥哥她又開始傷心,語調的哭腔更濃,她甚至于祈求道,“你們幫我報了仇,我很感激你們,你們帶著我,我一路上可以給你們洗衣做飯,我、我只想活著出去......”
試問,在這樣陰森恐怖的道路上誰能拒絕一個求生的人呢,明月嘆了口氣,“跟我們走吧。”
明月一身冷霜氣質,做事殺怪也狠辣,但寧唯知道她內心還是很柔軟的。
不過雖然他也覺得這個女子挺可憐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被這里嚇怕了的原因,還是他除了明月對所有人都不信任的心思,寧唯對這個女子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三人回到小樓,卻發現小樓中空無一人,黑暗,安靜,好像這里從來沒被人打擾過。
“他們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