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啟甩開馮曉涵,護著明月離開,但那些人緊緊追著,跟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知道為什么不動手。
明月心里一咯噔,難道是寄希望于馮曉涵兩人,這樣一來他們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在外面,自己死了也是因為自己人的內斗。
明月正疑惑著,目光便也看向馮曉涵,但見馮曉涵望著衛啟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手中泛起了一道冷光。
明月忙把衛啟拉往一邊,誰知馮曉涵的目標本就不是衛啟,而是明月,這一下猝不及防,明月看到白晃晃的冷光刺過來,胸口便冰冰涼涼的。
幸好不是疼,明月慶幸這死的還不算難受,接著便看到緊追著他們的那些人全都散去了,馮曉涵指著她哈哈大笑,像個瘋子,新雨緊張的撥打電話。
她好像躺進了一個冰涼的胸膛里,應該是衛啟的,因為她看到了衛啟那張冷峻的臉,不過現在那張冷峻的臉沒有了冷峻,而是木然的,他一向深邃的眼眸也不深邃了,因為那深潭好像玻璃一樣碎裂了,被頭頂的陽光映的星星點點,好像星河,明月覺得很好看,想抬手觸摸一下,但渾身沒有力氣。
。。。
陰暗的房間中樓不過來一絲陽光,潮濕的氣味彌漫了滿屋子,一盞老舊的白熾燈被小飛蟲飛繞著,墻角瑟縮著兩個人。
之前來了兩個人之后就再也沒人來過了,兩人也喊叫踢打,但是這里就想被遺忘的地方一樣,看不到陽光,更驚不到外面的世界,有的只是她們撕心吼肺的喊叫,慢慢兩人都麻木了,剩下的也只有潮蟲的細小聲音。
黃燕終于忍受不了了,站起來崩潰的踢打那個鐵門,“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我們犯了什么錯,憑什么關著我們!來人啊來人啊來人啊...嗚嗚嗚....我要回家...殺人的是她,我什么也沒做,憑什么關我,憑什么...我要回家...”
馮曉涵壓抑多天的憤恨在黃燕的喊叫下終于也爆發了出來,上去跟黃燕廝打在了一起,“你這個小人,不是你要找那個賤人報仇的嗎!你沒殺人那是你沒用,給了你刀子你也是個廢物,哈哈哈,我殺了那個賤人,我殺了她,殺了她爸媽就只有我一個女兒了,學長也就只有我了,啊哈哈哈...我都奪回來了...”
哭著哭著,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殺了她又怎樣,自己被關了這么多天,爸媽連找自己都不找,是啊,他們的眼里只有利益,以前自己被人人稱贊,當然會被他們看做好女兒,現在自己臭了滿大街,他們巴不得自己消失呢吧,反正也不是親生的。
還有學長,自己為他犧牲了那么多,清譽沒了,名聲沒了,就換來他一句好自為之,哈哈哈哈,無所謂了,反正她殺了馮月,泄了這些天的憤恨,就算沒有爸媽和學長,就算一輩子要被關在這個小黑屋里,自己也覺暢快。
門外的看守人聽到里面嚷嚷著我殺人了的笑聲,皺了皺眉,別不是瘋了吧,唉,能關進這里的都不是簡單人物,誰知道是不是裝瘋想混出去,看守人當即也不再想了。
。。。
十月的天氣已經有點微涼,剛過了國慶長假,熱鬧的古鎮一下安靜了下來,不免讓人覺出幾分蒼涼。
不過甜甜甜品屋每天還是有陸續過來打卡的游客,不是因為這家甜品店的甜品多么美味,而是因為一個人。
某國際攝影賽上獲得第一的是一個拾荒者的照片,那張照片也被甜品屋的主人裝裱起來掛在了店里,一進店就可以看到。
照片中所有顏色都被調的清晰無比,寒冷的雨線,裝修精致的甜品店,白色的遮陽棚,一個穿著破爛的頭發蓬亂的乞丐,一只豁口破碗,乞丐低著頭,在望著手里的精致面包似乎在想著什么。
那一雙低斂的眼睛沉靜如霜,就像初冬早晨凝結出的冰花,清、冷,又讓人想到亙古銀河的漫長和孤寂,到底是什么樣的經歷才能造就一雙如此令人心疼又陶醉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