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奶奶呵呵笑道,“你要是想吃雞蛋我給你拿來幾個,不至于這么帶壞月的名聲的,月每次出去是打獵的咱們都知道,不然咱們哪里來的雞鴨牛羊的,還有咱們家家都有雞蛋鴨蛋吃,過年每家還分了豬肉和羊肉,都是月的功勞,你這么說可是要壞良心的。”
周寡婦被說中心事,臉上唰的紅了,但是也絕不能承認,淚水決堤而出,滿眼滿臉滿身的委屈,嚷著“我不活了,一個個的都看我好欺負,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這輩子要受這委屈啊...”
說著就往外面跑去,要去跳湖以證清白,忙給青海攔住了,“桂花,你這是干啥呀,這不還有我呢嗎。”
周寡婦撲倒在青海的懷里,抓著他胸口的衣服對他又踢又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這輩子來你家還債,都說后娘難當,我一直以來小心謹慎為你操持家里,給你教導兒女,結果還是落了個讓人說嘴的下場啊...”
這樣類似的話每家兩口子吵架的時候都要嚷幾遍,以表明自己的冤枉和委屈辛勞的,而且兩口子吵架撒潑打滾的白奶奶見過,找繩子上吊的白奶奶見過,甚至掂刀砍男人的白奶奶都見過,但真是沒見過這種哭的梨花帶雨,嬌喘連連,粉拳拳捶你小胸口的。
再看青海那滿眼滿臉的心疼,白奶奶直起雞皮疙瘩。
這時候臨近幾家聽見了動靜的已經趕過來了,看見這幅場景也紛紛表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轉頭看見跟來的自家男人那一副感慨的模樣是怎么回事,再看看還在捶打青海表示委屈的周寡婦,心想要不下次自己也試試小拳拳捶你胸口?
但是想了想那個場景,紛紛打了個激靈。
最八卦的二大娘端著飯碗道,“這是咋啦?誰欺負桂花啦?”
一旁已經吃完了飯,牽著青山和白田的明月適時回答道,“我娘每天都喂雞,但是沒吃到雞蛋,剛才喂雞的時候又被雞啄了,就鬧了起來。”
周寡婦頓時停下了哭聲,看過來,“你瞎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因為沒吃雞蛋鬧了,分明是你們都欺負我!”
一旁的白奶奶鄙夷的嗤了聲,“我人老了耳朵還沒聾呢,剛才你抱怨天天喂雞卻一個雞蛋也沒吃到我可是聽的真真的,這會兒倒成了我們欺負你了,也不知道誰欺負誰呢。”
村民們立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作為一個大人,竟然因為饞嘴又哭又鬧的,特別是婦女們,她們都沒見過連哭都哭的這么矯情的人,以前怎么沒發現這桂花這么不入眼呢!
“桂花啊,咱們是大人,苦點累點沒什么,但不能苦了孩子,咱家養的那些雞下的蛋不也是緊著孩子吃嗎。”
“是啊,孩子還小,咱們逃荒的時候孩子們又都虧了身體,這時候得補補,我們家也是大人也難得吃一個雞蛋呢。”
說起這些周寡婦就更氣了,她每天勤勤懇懇的喂雞,可月那丫頭天不亮就去把雞窩摸了個干凈,喂雞的時候沒見她那么勤快呢!
摸了干凈要都放起來也就算了,自己咋說也能吃到幾個,可是她竟然都把那些雞蛋孵出了小雞,行,孵出小雞也就算了,起碼養大了還能再下蛋,雞養的多了也能宰兩只燉湯補補身體,可她竟然把孵出的小雞都分給了村民,連那個跟自己不對付的三柱子媳婦家里都有,她這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啊!
周寡婦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嘩啦啦流著眼淚,“我、我沒有,是月瞎說....”轉頭又伏在青海身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