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團黑氣卻完全不受影響,明月定睛看了一會兒,黑氣不僅沒有被銀針消弭下去,反而在一點一點的擴大。
如果是一個正常病人的話,柳清娥的這種療法也許是正確的,但是現在少年本身并沒有病,他被折騰了兩天,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根本無法承受柳清娥的這種狠力道的療法。
就像一個很虛弱的人你上去給人喝百年參湯一樣,虛不受補,身體沒有好轉反而更加虧損了。
少年身體虧損了,黑氣就能趁虛而入,如果讓柳清娥再這樣施針下去,估計少年就要一命嗚呼了。
明月捏決念咒,開啟天命眼,再看向少年,果然他頭頂上的那炷本命香在快速燃燒,再這樣下去,不出一盞茶功夫,他頭上這只剩半截的本命香就會燒完了。
佟大人雖然不是一個好官,而且明月也不知道這少年有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她其實可以掐訣去查,但是現在時間緊急,她也懶得再去查了。
而且,佟大人做下的壞事,就算報應也該報應到他自己身上,明月還是決定先將少年救下再說。
還有一點,她這不是還得給自己找辦法被從牢房里放出來。
明月的纖細雙指在空中畫了幾下,一個金色的離字就出現在了空中,明月將金字甩在了佟大人的腦門上。
佟大人還在焦急的來回走,忽然感覺腦門一涼,身體就僵直了。
他的肉身僵直了,靈魂還不知道,焦急的走了幾步回頭接著走時,忽然發現對面站著一個自己,嚇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然后就看到妻女發現了他的異常,都過來圍著他又哭又檢查的,而他卻是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連眼珠子也不轉一眼。
我我我、我死了?!
佟大人正在我也沒什么病啊怎么走著走著就死了的震驚中,肩膀被拍了拍,他沒察覺,又拍了拍,他還沒察覺,再拍了拍,他不耐煩的吼道,“誰啊,拍什么拍!”
然后一轉頭就看到一個黑眼紅唇、慘白臉色的女子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嚇的叫了一聲媽呀跳了起來,結結巴巴道,“黑黑黑白無常不是男的嗎?”
明月翻了個白眼,給他指了指床上,佟大人的注意力才被床上的一幕吸引過去。
他兒子的臉痛苦的都扭曲了起來,一團黑氣繞在他兒子的頭上,還在越漲越大,往他兒子的全身彌漫。
“這、這、這是什么玩意兒?”
“冤魂。”明月回答道,“柳清娥救不了他的,只會讓冤魂越漲越大,占據了你兒子的全身,那時候你兒子也就涼了。”
佟大人又震驚了起來,他他他雖然也不排斥鬼神的說法,但是他也完全沒想過會有這些東西的啊!
關鍵是現在這些東西還纏上他兒子了!
明月直接打斷他的震驚,“再讓柳清娥施針,你兒子就玩完了。”
佟大人喔喔喔的應著,眼看著兒子在柳神醫的施針下越來越痛苦,黑氣越漲越大,忙問明月,“我我我該怎么辦?”
“先讓柳清娥停止施針,我有辦法救他。”
佟大人看了看明月,問道,“姑娘看著有點眼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明月:“......”
感謝您在把我打入大牢的百忙之中還能記著點我這張臉。
這種父母官,真的可以回家種紅薯了。
明月唇角抽了抽,對佟大人說道,“來大牢里找我。”就一巴掌把人打回了他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