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被吼的有點膽顫,不過想了想他姐姐可是最受寵的貴妃,又安下心來,把吳橋的手打掉,整理了下衣服,哼道,“吳橋,就算你是新科狀元,但在本官面前,你什么也不是。本官想什么時候行刑就什么時候行刑。”
若不是看在皇帝對吳橋有幾分賞識的份兒上,他會說的更難聽,他已經很給吳橋面子了,實在沒想到會迎面迎上吳橋的拳頭。
范大人被打了個倒仰,鼻子里留下兩道血流,“你你你、你敢打我,你活的不耐煩了!你等著!你等著!本官讓你死的更慘!”
吳橋還在怒火中,顯然已經沒多少理智了,一副再比比老子就殺了你的怒容,范大人被身邊下人扶著起身,麻溜的躲開吳橋幾丈遠,一邊跑還一邊放著狠話。
“你你等著,本官會讓你知道得罪本官的下場!”
吳橋此時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他早就是孤身一人了,死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字。
今天之前或者說在看到這一幕之前,他以為自己害怕了那個字,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他貪戀的人,他害怕死,害怕離開那個女子,他將她圈在了他的私人領地,但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那具尸體之前的,他抱著身首異處的女子,渾身冰涼。
他懊惱自己的遲到,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他心里滿是女子被關進黑暗大牢時的無助,面對屠刀時的惶恐和不安,在女子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忽然,他感覺到有人拭去了他的淚,但是眼前并沒有人,是了,一定是她!
“你還在,對嗎?”
他沙啞的聲音,滿含期望,對著空氣問道,
明月輕輕嘆了口氣,他剛才的樣子還挺讓人心疼的。
沒有人回答吳橋,但是他能感覺得到,明月就在他的身邊。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文登也嘆了口氣,打量著吳橋,打趣道,“我還以為我這種酷酷的類型更受女孩子歡迎。”
“他也很酷啊~”明月也一直以為他這一世是一個柔弱書生,但剛才看他揍人的那個樣子,才發現書生也有剛強的一面呢。
文登笑了笑,有一點苦澀難言,轉移話題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打蛇打七寸,”明月的眼睛中噙著玩味,“清霜想讓我死,那我就滿足她。”
之前是她在明,清霜在暗,現在她也隱在暗中,就不信清霜不露馬腳。
“你看好他們和尸體。”明月對文登囑咐道,望了眼細心整理她尸體的吳橋,便轉身化成一道青煙飄散在了天空中。
文登望著明月離開的地方,目光中有些探究,她是小玉,但也不是。在黃泉路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確切的說這具軀體是,但軀體里的靈魂不是。
如果是附身,一個軀體里會有兩個靈魂,一個被另一個壓制著,但是這具軀體里只有一個靈魂。
如果軀體是死了的,另一個靈魂可以鉆進去使用這個軀體,但軀體并不會因為有了靈魂的支配就停止腐爛。他跟著明月這么久了,如果明月是在軀體死了后進入的,那這具軀體不可能現在還是毫發無損的。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造成明月現在的這種情況,小玉又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