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老太就順勢不起來,硬說強子媳婦把她推的閃了腰,要他們賠錢,要是不賠錢,等他們衡嶺當了官就把他們一家子都抓到牢里去。
鄉下人連鎮里都不常去,最怕的也是官,強子媳婦當下也害怕,只好賠錢,還把一窩子雞蛋也都讓衡老太拿走了。
衡老太捧著東西喜滋滋的回家,強子一家則愁云慘淡,那些錢是他們攢了一年的,現在都被衡老太搜刮走了,他們連這個年怎么過都不知道。
瞎大爺住著拐杖要去碰死在衡家門前,被強子拉住了,強子媳婦也有過去碰死的沖動,但是看到孩子們哭的稀里嘩啦的到底是沒舍得。
大棚外的茅草屋里,金家一家人的唾沫星子亂飛,都在罵衡家,明月抹了把滿臉的唾沫星子,讓金母拿了些零碎錢給強子家,畢竟這事兒是他們挑起來的。
金母拿上錢又提了一條豬肉,趁天黑的時候去了強子家,金母到了強子家還以為又出啥事了,坐了一屋子人,一問才知道都是來送東西的。
強子一家已經感動的稀里嘩啦,金母也嘆息,他們村里的人都是良善的,怎么混進了衡家這一顆老鼠屎。
臨走時,金母被幾個人拉到路邊,“繡花,你說實話,你家的大棚是不是賺了不少,咱們大家給強子家都是拿點吃的用的的零碎東西,就你又是拿錢又是拿肉的,你要說沒賺到錢我們可不信。”
金母知道也瞞不了多久,就嘿嘿一笑,道,“西瓜雖然長的不好,一個個歪瓜裂棗的,在寒冬臘月的好歹是個新鮮不是,城里人就愛這些稀罕東西,只不過西瓜不好看,人家給的價錢倒不好。唉,糊口嘛,總比白著那些地強。”
金母的話他們倒沒有懷疑,要是金母說那一個個長的跟大冬瓜似的,他們也不能相信,于是就有人來了興趣,“我家那幾分菜地還空著呢,你說現在還能種不,我們也跟著你家種。”
金母就搖頭,“這我也不敢說,我家也是第一次種,該怎么種也是在一點一點的摸索,你們那會兒要是跟我們一塊種,也許現在也能結個仨瓜倆棗的,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幾人就嘆氣,那時候他們也不知道真的能種成啊,想起那會兒還嘲笑金家,現在就不僅臉疼,還特么的心疼。
金母回到大棚后跟一家人說起那些人見到大棚掙錢他們又不能跟著種時的豬肝臉色,就笑的前仰后合,“讓他們還嘲笑咱們,活該他們現在只能干看著。”
說著還脧了眼兩個兒媳婦,后者則尷尬的賠笑,“娘,那不是都沒想到嘛,誰知道大冬天的還能種出來西瓜,還種的這么好。”
金母很受用兩人的拍馬屁,驕傲道,“這都是咱家月月的功勞,月月,爹娘一定給你準備厚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嫁到李家去。”
兩個兒媳婦則有些肉疼,不是不舍得那些嫁妝,而是不舍得自家小姑子,小姑子過了年就要嫁到李家去了,那他們的西瓜還能種好嗎。
見兩個兒媳婦這樣,金母以為她們舍不得嫁妝,笑臉就拉了下來,“這個大棚就是月月的,你們也只能跟著沾點光,咋啦,還想都吞了啊。”
兩個兒媳婦連忙道不是不是,“娘,咱都知道是沾了月月的光了,可要是月月去了李家,這西瓜咱也不會伺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