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鎮里的人多,他們怕晚了訂不到客棧,便先去找住的地方,跑了幾家后不是房間都被預定滿了就是剩下一間兩間不夠他們住,最后在一家偏僻的客棧訂到了四間房。
客棧臨河,周圍的環境還不錯,不過有些偏僻,屬于集市外圍。他們把拉車寄存到了客棧,便興沖沖的去逛集市。
上午幾人只顧玩,去鎮里南邊的小湖坐了游船,又在湖邊買了好些小零食,聽炸豆腐的老板說現在還不算熱鬧,晚上整個鎮子屬這里最熱鬧,很多人都來這里放燈,幾人聽了便也決定晚上來放幾盞。
中午是在一個面攤吃的牛雜面,吃飯時倒是看到了熟人,面攤不遠的地方舒家三口在那里支了個燒雞攤子,生意很不錯,過年過節大家都舍得吃,他們攤子上的燒雞已經買的七七八八了。
旺財見舒家在吃驢肉火燒,又流起了哈喇子,“你們說舒家買燒雞是不是挺掙錢的,聽人說他們家天天都飄著肉香呢。”
每年過年都是一家人最歡樂喜慶的時候,而今年,卻是舒家的左右鄰居最難過的一年,本來他們的飯菜就不怎么豐盛,又天天聞舒家飄出來的肉香,自家的菜便更是味同嚼蠟,孩子們也是哭鬧著要吃肉,幾家人天天在村口訴苦。
旺財媳婦便道,“我打聽過了,他家的燒雞一只買五十文,他家的雞舍也就兩千來只雞,賣完了差不多能得十兩銀子,倒是不小的一筆錢。”
幾人雖然唏噓,倒都沒有羨慕的神色,畢竟他們的西瓜一斤都賣到了十五文,就是最后一茬那些長的小的一個都有七八斤大呢,賺的可比他們的燒雞多多了。
旺福媳婦撇嘴道,“財不露白,舒家這么一點也不遮掩的,怕會倒霉。”
這個道理她們也是在金母那里學來的,他們大棚都賺了幾十兩銀子了,金母還到處訴苦,不是說西瓜酸的不能吃就是說掙的都是力氣錢。
村里賴三賴四的經常去舒家雞舍偷雞,倒是因為金母的訴苦,他們懶得去偷那酸不拉幾的爛西瓜。
李喜慶把自己碗里的肉都撥給了明月,兩人都沒在聽哥嫂的討論,周圍冒著粉紅泡泡。
看到李喜慶疼人的舉動,旺福旺財兩妯娌都羨慕了,再瞥了眼自家男人那狼吞虎咽還瞄著自己碗里的肉的模樣,真想給他們一個爆錘。
吃過飯他們去了戲樓聽戲,免得再跑一下午把精力耗光了晚上沒力氣去玩。
聽了一下午的戲,幾人磕了三斤瓜子兩斤花生,又喝了四壺茶水,把小二無語的小聲跟同伴議論:“不知道哪個村里的土包子。”
他那同伴跟李喜慶一個村,知道李喜慶家里的情況,鄙夷的翻了個白眼,“沒錢還來看戲,打腫臉充胖子。”
明月耳力極好,就是在這樣嘈亂的環境中也能清晰的聽到每個人的談話,便抬眸望了那人一眼,那人生的皴黑,兩個臉頰扁平的像塊燒餅,上面還點綴著幾顆黑芝麻一樣的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