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說的是哪里話,我怎么會盼著你早死?我恨不得你長命百歲呢。沒了你我們這一方勢力怕是早晚要被人吞并。”
“你知道就好。”姚秉天說話一點兒都不拐彎抹角,也絲毫不給夏歸面子。
夏歸臉上的笑都有點繃不住。
“姚爺爺,您說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知道的說您性子直爽不懂拐彎抹角,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故意針對我爺爺呢。”
姚秉天好似這才看到江槐。
瞥她一眼,對夏歸說:“你這孫女還活著呢?”
這下不止夏歸的臉色難看了,江槐的臉色也很難看。
“我命大,沒那么容易死!勞姚爺爺掛心!”
“我并沒有掛心,別自作多情。不過我看你這樣子,就算不死,怕也是要殘。都這副樣子了,還來參加早會,身殘志堅?”
圍觀的夏云姝:“……”
這姚老爺子的性子倒是有趣得很,有點對她的脾氣。
如果沒有算計過她一場,就更對她脾氣了。
若不是考慮祁景的感受,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一個算計過她的人的死活,更不會怕了誤傷他而選擇沒有立刻對夏歸出手。
“你——”
姚秉天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瞥向老神在在站在夏歸身后的那兩人,說:“怎么開個早會都帶著保鏢?這么怕死?”
“是啊,怕死。我不像老哥你,十幾年足不出戶,沒有什么敵人,我敵人很多,都想要我的命,不帶著保鏢隨行我不安心啊。”
“都是黃土埋過脖子的人了還這么怕死,這可不行。我們這樣的人就是要隨時做好丟命的準備,你的心性不行,還得養一養。”
“我聽說前些天有人給你孫女送禮了?”
那哪里是送禮,分明是送尸體!
還是送來警告他的!
“老哥是打哪兒聽說的?江槐最近都在養傷,沒有收到什么禮。”
“是嗎?我怎么聽說別人是直接把禮送到了你孫女家的大門口呢?當真沒有這樣的事?”
“當真沒有,老哥聽差了。”
他瞞下的事,到底是誰傳到這個老不死耳朵里的?如果讓這個老不死的知道別人是直接把他派去找茬的人弄死直接送到大門口來震懾他,他的臉面還往哪里擱?
如果這個老不死的再借題發揮,給他安一個給大家招惹敵人的罪名,他想要盡快掌握大權怕是更難了!
“聽差了嗎?想來我應該不是聽差了,而是記差了。哎,人老了,腦子就是這樣,總會犯糊涂。好像不是送禮,而是送了幾具尸體,還是直接送到你孫女家大門口,對吧?這下我總該沒有記差吧?”
夏歸面色微變。
這個老不死的就是故意的!
還不等他開口,姚秉天就冷了臉說:“夏歸,你在外面惹麻煩我們不管,但請你別把麻煩招到這里來!輕易就躲過我們那么嚴密防御把尸體送到大門口來,可見你招惹的敵人有多難對付!人都入我們的地界如入無人之境了,這件事你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姚天,我也懶得再和你廢話!你真不知道把尸體送來的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以為你綁了人,將我孫女引過去,讓我的孫女來背鍋被弄成如今這副鬼樣子的事,沒有人知道?”
夏云姝挑挑眉。
原來是更名叫姚天了啊。
難怪祁景和姚緒一起出手都查不到半點蹤跡。
不,或許姚天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也不多,至少她在往生城十年,從未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
不過這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畢竟在昨晚之前,她連北方勢力到底是怎樣的構成都一無所知,更別說他們權力中心的人姓甚名誰。
“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問起我責來了!姚天,夏云姝那個死丫頭如果知道當初綁架的事是你的手筆,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她今天敢震懾我要我的命,明天就敢這么對你!”
監控視頻中,姚秉天突然朝夏云姝他們看過來。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說:“是嗎?我可不這么認為。”
很明顯,他這是發現了攝像頭。
夏云姝瞇了瞇眼。
果然有幾分能耐,難怪一把年紀身手尋常還能在往生城活得風生水起。
姚秉天繼續看著攝像頭的方向說:“就在前些天,我請了幾個人回來做客。”
然后看向夏歸,說:“說來,我請回來的客人和你還有點淵源,他們之中有兩個姓夏,生物學上,他們該喊你一聲父親。”
“哐嘡”一聲,夏云姝不自覺掃落了手邊的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