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源連忙跟上:“哥?怎么了?”
池樹拐過一個彎,這才拿起手機回復了句什么,大踏步向醫生病房走。
池源只能跟上。
角落里,因為聽到那些話異常尷尬的許笙笙看著手機上的一行字:謝謝,一會找你。
一時心下五味雜陳。
與陳莉香所料完全相反,她倒是支持池樹的,她覺得池樹在這種時候很爺們兒,很有擔當。
一個關鍵時刻能撐起事兒的男人,一個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救家人的男人,其實很有魅力。
雖然她也擔心手術的危險,也擔心他的身體,但可能到底還沒有結婚,還沒有擔心到直接自私起來的地步。
倒是很欣賞他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來的品質,覺得是他人性的閃光點。
但是剛才聽到了陳莉香那些話,她實在不適合這個時候直接出現,沖到陳莉香的面前。
徒增尷尬。
于是她給池樹發了條短信,說:我到醫院了,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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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辦公室。
鄭教授見池玥一個人先跟過來的,直接把兩份資料推到她面前,開門見山地說:“池小姐,你沒有配型成功,我們建議這個手術池先生來做。”
池玥十分意外:“怎么會?”
這兩天,她也查了很多資料,明明直系親屬之間只要符合輸血原則就可以捐的!
也就是說,最多評估分數不高,不會有配型不成功的情況啊!
鄭教授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說:“我是醫生,我們只能以檢查結果為基準。”
池玥不明白:“是說我分值不高嗎?”
配型決定了術后的排斥反應能否控制,評估則是對她肝臟的形態和狀況進行打分。
鄭教授直接搖了搖頭,道:“是配型不成功。”
池玥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開始翻看資料。
畢竟不是出的親子鑒定報告,這份材料上只是客觀地表述了dna的點位對比情況。
但池玥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什么。
一個不怎么好的預感在她心底浮起來,她的臉色有些怪異,帶著些不敢置信地抬頭問鄭教授:“這是什么意思?”
鄭教授看出來她已經懂了,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意思。”
池玥喃喃重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居然不是池田的親生女兒嗎?
那她是抱養來的,還是母親出了軌父親也是受害者,完全不知情?
一般情況下,這些會第一時間就有個很直觀的判斷出現在腦海里——過往的經歷不會騙人。
可是她卻完全不知該做何判斷。
父母似乎都疼過她。
但是父母似乎又都不疼她。
如果她是親生的,他們怎么會如此統一的心里沒她呢?
如果她不是親生的,那小時候的疼愛,都是假的嗎?
還是說,他們也是中途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