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玥一進門,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都知道今天怕是要攤牌了,而攤牌的后果,是秘術徹底失敗。
偏偏看這情形,池玥知道真相后的選擇也讓人無法樂觀,到時寒夙宸勢必要經歷身心的雙重打擊。
別墅里的氣氛又怎能不沉重呢?
余伯很想請池玥不要對寒夙宸太殘忍,卻又不知該怎么求這個情,他只能說:“寒少剛剛很不舒服,剛緩過來,正在樓上等你。”
——希望玥小姐聽了這話,一會兒能暗存一絲憐惜,心軟一點點。
他最近是怎么了,三天兩頭的頭痛,也查不出來什么原因。
余伯聽她這語氣,覺得她心里還是有一絲絲寒少的,多少有些欣慰:“是啊。玄先生剛剛來過。”
池玥雖然不知道玄秋在他頭痛的時候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也明白玄秋的地位,知道他有穩定人心的作用。
——認識這么些年,只聽說過寒夙宸還有長輩在世,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不僅沒有露過面,連電話都沒有聽到他們給寒夙宸打過一個,照片也沒見過一張。
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寒夙宸如果遇到事,都是玄秋在旁邊全權處理,他似乎有權力在寒夙宸沒能及時做出反應的時候決定一切。
玄秋來,表示余伯他們完全應付不了,需要人過來主持大局了。
池玥的心就揪了起來,隨口道:“我上去看看。”
便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
一進二樓客廳,就見寒夙宸坐在茶室的根雕椅上,茶桌上紅爐旺炭、紫砂香茗、煙氣裊裊。
寒夙宸的容色蒼白,肉眼可見余伯沒有說謊。
見她來,男子勉強勾起一絲笑意,輕輕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她坐。
池玥遲疑著坐過去,沒有急著追問過去,而是關切道:“聽余伯說你又頭痛?”
寒夙宸顯而易見地意外了下,怔怔看著她:“你……”
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也就要到了,現在想起來與想不起來,也不過是多幾天和少幾天而已。
玄秋見他主意已定,只得退下,可他到底還是不放心,便說:“那我先回避一下。”
寒夙宸似乎根本無心關注他的去留,未置可否。
玄秋深吸一口氣,退出書房,自己尋了間客房呆著,卻還是不放心,叫過來余伯:“書房的監控給我看下。”
余伯猶豫了一下,知道關鍵時刻,這位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全靠他來插手穩定大局,便自作主張地將監控內容接入他的手機。
池玥來到別墅的時候,整個別墅的氣氛都很奇怪,每個人臉上都似乎帶著憂心忡忡。
前來迎接她的余伯也如喪考妣,弄得池玥很是不解:“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余伯努力調整著情緒,在臉上掛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僵硬笑容來:“玥小姐回來了,樓上請吧,寒少在等您。”
池玥卻站定,疑惑地看著余伯,又看看站在不遠處盡可能縮小存在感似的何珠兒和一干傭人,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提心吊膽地問:“小果果醒了沒?”
何珠兒立即向這邊急走幾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還沒有,估計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才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