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兩人之間的稱呼已經從大人變成了賢侄和寧伯,由此可以看出,禮物的貴重程度真的很重要。
“賢侄,今日你我頭一次見面,你卻送了我如此重禮,我這個老頭子可是受之有愧啊。”
隨著稱呼的變化,寧正營看向陳耀的目光也變得和藹了許多。
其實也由不得他不和藹,剛才當余管事領著兩名仆人抬著那盤搖錢樹進來時,饒是以他的城府都差點嚇了一跳。
陳耀送來的這個搖錢樹約莫臉盤大小,通體呈墨綠色,樹上結著一顆顆密密麻麻金黃色的水晶瑪瑙,樹旁邊還有一顆晶瑩剔透的翡翠白菜,右邊是兩個大紅色的葫蘆。
搖錢樹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晃得所有人都感到有些眼花,寧正營出身豪紳之家,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但當他第一眼看到這顆搖錢樹時也被驚到了。
不僅如此,當他看到陳耀送來的禮單時更是被陳耀的大手筆給嚇了一跳。
精鹽五百斤、各色布匹共五車、鎧甲十副,甚至還有白糖紅糖各一百斤。
這些東西在后市并不算什么,甚至普通人拿來送禮都嫌略顯寒磣,但在明末這份禮物那可是太金貴了。
首先說精鹽,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一般人吃的那都是幾十文一斤的粗鹽,像這種精細雪白的食鹽價格一斤就是幾十兩銀子起步,那是只有大富大貴的人家才用得起的。
不過精鹽和布匹也就算了,那十副鎧甲和兩百斤白糖紅糖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不要說明朝了,就算到了二十世紀的三四十年代的民國時期,白糖那都是要被列入戰略物資的,而鎧甲在這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以金秋集的底蘊也沒幾副。
寧正營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送禮送得這么闊氣的他還是頭一次看到。
上次送禮他不過是聽聞正陽縣出了一個年輕的團練,親自出兵剿滅了一伙馬賊,處于豪紳世家立身處世之道,他派余秋水送了一份禮物過去,沒想到才過了十多天,人家便千百倍的還禮了。
“寧伯說的哪里話,區區俗物不足掛齒。”陳耀擺了擺手,依然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不過他這副模樣還真不是裝的,兩百斤白糖紅糖在現代社會算得了什么,恐怕送人人家都不樂意收,你小子送我這么多糖是盼著我得糖尿病嗎?
再說那顆搖錢樹,也不過是他花了五百多塊錢在某寶上買的,在陳耀看來,他送來的禮物里最值錢的應該是那十副鎧甲了,不過這也沒什么,對于現代化的鋼鐵廠來說,也就是機器轉一圈的事情。
有付出才有回報,之所以送出這份“厚禮”并不是陳耀錢多燒手,而是因為陳耀深感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想要更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須要跟當地的地頭蛇打好交道。
甭管之前寧正營給自己送禮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要是不會抓住這個機會那他也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