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
“砰砰砰……”
“第三排上前……開火……”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方陣里的三排士卒已經全部打完了一輪。
整個方陣前到處縈繞著白色的硝煙。
當硝煙散去后,看著方陣前倒了一大片的尸體,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他個驢球子,官兵的火器居然如此犀利?”
看著前面倒了一地的尸體,后面督戰的孫可望大吃一驚。
他也不是沒見過官兵打過火銃,可在他的印象里,明軍官兵的火銃向來打得稀稀落落的,威力也猶如小狗撒尿一般,超過五十米就很難再有殺傷力。
按照他先前的顧忌,只要讓饑兵營的賤民一沖,明軍那幾個單薄的陣型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被沖垮。
可眼前這支明軍的火器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對方只打了三輪齊射,饑兵營的人便如同草芥一般倒下。
而且最令他感到震驚的是,對方居然是在七八十步(一百米)的距離開的火,這也意味著對方的火器射程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回過味來后,孫可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扭頭對身后一名流寇道:“刀疤子,前面那些賤民已經開始膽怯了。
現在你帶上你的人到前面去督戰,讓那些賤民繼續沖擊不能停下來,一定要將官兵的方陣沖破。”
“孫爺放心,我明白。”
這名賊寇臉上兩道道深深的刀疤,幾乎是深刻入骨。
他戴著紅纓氈帽,身上穿著一襲藍衣,外面罩著一層皮甲。
背后還背著一根沉重的大棒,大棒的前方包著厚實的鑄鐵,鑄鐵處還加裝有短刃,這種大棒殺傷力極強,專破重甲。
他身材魁梧,精壯有力,神情冷漠,充滿噬血的殺氣,一看就是那種嗜血成性之輩。
他朝孫可望拱了拱手,獰笑道:“孫爺放心,那些賤民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狗官兵的陣前,好歹也算是為了咱們義軍做了點事!”
孫可望一臉的冷漠:“一些賤民而已,就算是死絕了咱們再捉來一批就是,只要能沖破對面官兵的官兵,別說區區幾千賤民了,就算是幾萬那也不算什么。”
一般人聽到孫可望的話絕對會被其心性之涼薄而震驚,可周圍的賊寇聽后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死掉的不是幾千個人,而是幾千只螻蟻一般。
且說陣前,當白明志所在的方陣,所有人將一輪排槍放完后,走前前頭的饑兵們被掃倒了上百人,剩下的饑民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對死亡的恐懼是人的天性,看到前面的同伴死了這么多人,后面的人嚇得停止了前進,隊伍也開始出現了騷動,不少人開始往慢慢后退。
這時,前方明軍的方陣里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前面的父老鄉親們,本官知道你們都是被賊寇所迫。
只要你們現在往后退,本官可以做主放你們一條生路,日后也不會追究你們從賊之事,若是再有人試圖沖擊官兵方陣,殺無赦!”
“立即后退,否則殺無赦!”方陣里也傳來了士卒的呼和聲。
饑兵營的難民們見狀再也沒有猶豫,從最后面的人開始,不少難民轉過頭朝著后面跑去,只是他們還沒跑多遠,就看到一抹寒光閃過,一顆碩大的人頭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