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我……我現在這模樣已經夠惡心的了,就不用在搞的這么臭了吧?”
胡老道卻瞪了一眼,板著臉道:“別廢話,你先穿上!”
姜淵見狀也只好屏住呼吸,而后迅速的將那不知多久沒洗的麻袍穿在身上。
隨即他便立刻察覺這麻袍的貓膩所在了。
這件麻袍一穿上,他那腰身頓時便粗了一圈不止,并且后背似乎也有些微微的隆起。
胡老道見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白了他一眼,輕哼道:
“衙門里的那些老公門雖然心肝都黑透了,但是手底下還是有兩手絕活的。
那些老油條有時候就算是只看見你的背影,也能在心底聞出味來!”
說到這里他不禁微微一頓,而后不由輕嘆道:“唉!早去早回吧……小心點!”說罷便背著手進入了廂房之中。
姜淵見狀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鄭重的向胡老道一稽之后,便毅然的踏出了義莊的大門。
……
雖然大陳立國不過百余載,但是作為大陳陪都的西陵城卻甚是宏偉厚重。
甚至若是單論底蘊,在西陵城面前,如今大陳京都鄴京簡直不值一提。
要知道早在鄴京還是一片荒野的時候,西陵城便已經屢屢被各朝定為都城了。
‘十朝古都’的這個名頭,可是實實在在用千年歲月磨礪出來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每每遇到改朝換代之時,西陵城都必然難逃戰火。
于是隨著時間流逝,當年龍盤虎踞饒西陵的西陵城,也漸漸的在戰火之中被耗干了底蘊。
當年橫亙百里的西陵城,如今也大大縮水。當初極盛之時號稱‘內十三外十八’共有三十一座城門的西陵城,如今也只剩下了八座城門。
“三山聚寶臨通濟,正陽朝陽定太平,
神策金川近鐘阜,儀鳳定淮清石城。”
三山門外,看著那青苔遍布雜草叢生的古城墻,姜淵的腦子不由閃過了這首西陵百姓常掛在嘴邊的打油詩來。
想到這里,他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就好似人一般,這座城終究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而那城內的權貴,也早已像這座古城一般,爛成了一灘淤泥了!
……
因為現在已經幾近晌午,正是日后高照之時,人流漸少。
故此三山門處那守門的小吏都縮在門洞內斜靠著休息,除非有商隊或是行商進城,否則他們根本都懶得起身。
畢竟西陵城的聲勢雖然不如以往,但還不至于像那些鄉下小縣一般,為了收幾個買路錢而壞了‘十朝古都’的氣度。
而當姜淵經過之時,因為那殺傷極大的體味,那幾個守門吏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便朝他連連擺手,讓他趕緊滾進去。
姜淵見狀心中不由一喜,便連忙故作憨笑快步穿過了三山門。待姜淵離開之后,那幾個城門吏方才厭惡的在口鼻扇了扇。
一個滿臉痘印的麻子臉甚至還呸了一聲,一臉嫌棄道:“呸!乞丐一樣的玩意兒,也敢進城?也不知道泡尿照照!”
“嘿,張麻子,這你可就說錯了。指不定這些乞丐背地里過得比咱幾個還舒服呢!”
只見張麻子對面的一個山羊胡的老頭猥瑣的笑道。這老頭黃腔一開,頓時那城門洞中便熱鬧起來。
見眾人越說越不成樣子,那張麻子大概覺得丟了臉面,便瞪了對面一眼道:“那作孽的銀子咱爺們不掙!”說著便抱著那干裂的槍桿倚在門墻上午睡起來。
“嘿~”見他這幅固執的樣子,那老王頭也不以為意,依舊與旁邊的守門吏大談起太平坊的暹羅女奴的妙處來。
不過無論是張麻子還是老王頭恐怕都沒想到,在他們眼中好似乞丐一般的姜淵,竟然在太平坊之中有一處宅院。
若是從這點來看,那兩個守門吏倒還真是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