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之這才看清澹臺歸的面容,君子卓絕,其華光彩奪目。
“在下不才,奏琴只因那日有幸聞得公子一曲,實在仰慕,所以猜出這以琴會友的方式。”
話落,抬首間,言渡之的視線不經意撞上澹臺歸。
澹臺歸望著那雙星眸,光華流轉,熠熠生輝。轉而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一張美麗十分的臉便直直映入她的眼簾,不得不說,這張臉且不說她的真實身份不是個男人,就算真的是男人,也忍不住心嘆,實在是世上再多華美之辭不足以形容其“美”三分。
皮膚白如雪,滑過珠玉。眸中清亮如春光,與精致五官形成另類對比。言渡之容貌過分美麗,然上帝似乎格外厚愛他,竟將這張巧奪天工的臉雕琢的十分美麗,卻絲毫不會令人覺得女氣。
“好,好個以琴會友。我姓澹臺,不知這位小公子如何稱呼?”
小公子?
總覺得是個有點怪的稱呼,但又說不上來。
言渡之壓下心中的那點怪異,只當他是想多了。他對著澹臺歸行了一禮,開口道:“澹臺兄,在下言渡之。”
“渡之?好名字。”澹臺歸說了句。
說完,澹臺歸看了眼言渡之手中的琴,道:“這琴,鳳尾琴?”
言渡之沒想到有人能夠一眼識出這琴的來歷,他心中又是喜悅幾分,面上不顯,開口道:“正是。”
“可否借我一看?”
“當然可以。”
澹臺歸接過鳳尾琴,放置案上,試了幾個音。
“果真是好琴。”
言渡之聞言,當即道:“琴好與否,在乎彈琴之人。澹臺兄若是喜歡,此琴便贈于澹臺兄。”
“可是君子不奪人所愛,我若是受,豈非無禮。”
“怎會,此琴我是真心實意相送,澹臺兄只管接下,這琴能落入澹臺兄手中,我心中才是欣慰。”
澹臺歸抬眼,只見言渡之眼中一片真誠。
這小世子,還當真......蠢。
世人苦覓的好琴,竟然就這么送給一個陌生人。
澹臺歸低首,白如瑩玉的手指輕觸琴弦。
不過,她喜歡。白給的東西,不管是什么,她都受得起。
“如此,這琴我收下了。”
言罷,澹臺歸玉手輕抬,須臾落下,美妙琴音,緩緩而出。
此時,陽光正好,風也溫柔。
一個彈琴,一個聞音,偶有藤葉沙沙作響,好似細語,又似歡歌。他們只道姓名,不論身份,以琴道心,以琴舒心。
曲終時,言渡之問:“此曲何名?”
“大風起。”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月亮已掛在天幕。
到了要告別的時候,言渡之揮去心中不舍,開口道:“澹臺兄,今日天色已晚,渡之便不打擾了。”
澹臺歸:“黑竹,送客。”
言渡之望著澹臺歸欲言又止,澹臺歸看破本想讓他憋著,不過,最近她無聊得很,于是好心開口道:“渡之,可是還有話?”。
“不知,我明日能否再來拜訪澹臺兄。”
澹臺歸淺笑,“當然......”
言渡之心隨之一提,隨著一聲“可以”,終而落下。
“那我明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