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澹臺歸被人刺殺重傷......”
“澹臺歸心狠手辣,奸惡無比,早已樹敵無數,被人刺殺有何奇怪。”
回話之人聲音壓低了些,“這是沒什么奇怪的,但是你知道這刺殺之人是誰嗎?是去年的探花,李落。”
“什么!李落!”
“這是為何,這李探花仕途正好,何故對上澹臺奸相?”
“你是不知道,早些年,澹臺老賊將李探花一家滅了門,李探花這是報仇來了,只可惜,最終還是被澹臺老賊抓住了,如今聽說被挑斷手筋關在了牢里......”
“竟是如此......”
澹臺歸倒是從不介意這些市井小民在她背后說什么,總歸,被她聽到了,殺了便是。
可像如今這般,聽說別人口中一口一個“奸相”、“老賊”的,她只能默默聽著的時候,還真是,稀奇。
顧子封先開口道:“這事我也聽說了,你們說這李落也是,好好的一個探花,跑去做什么行刺,你們說,這澹臺歸是那么好行刺的嗎。”
那自然不是。
澹臺歸在心中默默回道。
“那澹臺歸多精明狡詐的一個人,你知道我爹時常怎么說的他嗎?”顧子封目光移向兩人,一臉“你們快問”的表情再明顯不過。
澹臺歸難得的捧了場,“怎么說?”
“他說那澹臺歸就是個黑心千年老狐貍,心思歹毒,手段狠絕,狡詐無比。叫我遇上了,只管先躲著,有多遠躲多遠,免得沾了禍端。”
澹臺歸挑了挑眉,她倒是不知道這京兆尹是這樣教育他兒子的,不過倒也符合他老子那墻頭草的作風。
“顧兄,這恕我不能贊同。澹臺歸兇名在外不錯,可若是我們遇上他便躲著,以后我們同在朝為官,還如何為民請命,為朝廷效力。”
“如今澹臺歸便一手遮天,若我們再怕惹禍端,豈非助長他的惡行?”
喲,看來這小世子覺悟還挺高,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入了官場,還記不記得他這話。
顧子封也知曉言渡之的話在理,只是說實話,他聽他爹說多了,難免受到些影響,他支吾道:“話是這樣沒錯,可渡之,你真的一點不怕澹臺歸嗎?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我們這樣的書生,哪是大魔頭的對手。”
言渡之一臉堅定:“不懼。”
顧子封又將目光移向澹臺歸。澹臺歸本不想回答這種無聊問題,可看到言渡之那一雙明亮如光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回了句:“我當然......”
她笑道:“不懼。”
笑話,她自己會怕她自己?
言渡之提著心終是落到了肚子里,后又心中懊悔,他到底在緊張什么,澹臺兄那般大氣豪邁,胸有千壑的琴音,再有他的談吐行事,又怎會是貪生之輩。
“你們,好吧,那日后我也不懼他,不就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又何懼。”少年輕狂,無所畏懼,有了同伴,更得以彰顯。
“你不怕他殺你全家?”澹臺歸嘴角一抹惡意一瞬而逝,只有風知道。
這話一出,顧子封想到自家那老頭子,心中一寒。
腦中的澹臺歸立馬變成了一個滿臉煞氣,兇神惡煞的惡鬼形象,手中還拿著一把刀。
言渡之看了眼澹臺歸,知曉她是在玩笑,無奈道:“澹臺兄。”
“我開玩笑的,顧兄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