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之看著壯漢手臂的傷,再聯想方才那一箭的準頭,真是,好個左相。
“這位大哥,你沒事吧。”言渡之語氣帶關心。
“沒事。”澹臺歸的話似是讓壯漢找回了自己。
言渡之蹲下來看壯漢手臂的傷。
“顧兄,你身上的金創藥可還有。”
“有有,我來給他上藥。”顧子封現在已經有點懵了,這場面,他又想到大魔頭說要殺他全家的事了。他現在急需做點事來轉移注意力。
城門上,澹臺歸從上而下看去,言渡之方才的一番操作,也讓她在眾人人中,清楚的看到了他。
她隨手扔了手中弓給身旁之人。
言渡之?沒想到,我們竟然這么快,就見面了。
她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這時,言渡之起身,兩人視線相對。
“渡之,好久不見。”言渡之先開口道。
一聲“渡之”讓言渡之心中越發難過,他不知道要說什么,說一聲“澹臺兄”,他都異常艱難。
“為什么?”他聽到他這樣說。
“渡之,這話是何意?”澹臺歸假意不懂。
“為什么騙我,你明明,明明是......”
言渡之一雙眸子染了紅,心中難過,縱使狠狠壓制,卻也難以不體現在臉上。
他曾視澹臺歸為知音知己,更是好友,可是,現在,他想到自己曾經為那一人琴曲的驚嘆。’想到澹臺歸不告而別后,自己時時苦練的“大風起”。想到再相見時,他必要給她一個驚喜。
這些,這些,在此刻,好似昨日煙云,一點一點消散在言渡之眼前,他任由它們消散,仿佛只要他不去抓住它們,心就不會痛了。
可結果卻是,他忍不住,越發難受。
“我明明是什么?明明是你太蠢,不是嗎?”澹臺歸出口便是利刃,一刀便扎在了言渡之的心口。
言渡之跟著低聲道。
顧子封早已處理好了壯漢的傷口,本來因著對澹臺歸的懼怕,特地將頭壓得低低的,生怕城上澹臺歸發現了他,想起他之前的“玩笑話”。
可他聽到了什么,聽聽,這說的什么話,竟然說渡之......蠢?
要知道,言渡之是什么人。那可是集才華與智慧于一身的天才。在書院,不論策論,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或是其他,那都是遠超其他人的存在。
天下叫得上號的才俊,有幾人能比肩于他,可現在,顧子封可不是就起了身,正準備說話間,卻看到,言渡之,眼角一滴淚,從中滑落。
顧子封傻眼了。
他知道,言渡之絕不是因為那人他的一句蠢。作為他的好友,他知道,這些對他而言,不論是別人贊譽還是詆毀,他都不會去在意,因為言渡之就是言渡之,他有他的才華,有他的才能,也有他的傲氣,別人從來不能輕易影響他。
現在,他竟哭了。
他一直知道,言渡之對澹臺歸是不一樣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