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丁浩源提的那筆巨額的賠償款,任老板就頭疼,不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怎么?任老板是覺得一千元太多了?那么,就八百元吧。”看見任老板頭疼的樣子,杜清揚突然嘣出了這么一句話。
任老板傻眼了。如此砍價的人,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杜飛鵬也是一愣,妹妹也太狠了吧?不過,妹妹永遠都是對的,他對妹妹的話沒有意見。
任老板的額頭在冒著冷汗。這丫頭年紀小小的,砍價怎么這么狠啊?
年紀小,長相可人,不說話的時候,還挺惹人喜歡的。但是,一開口……
任老板眉頭緊鎖,這丫頭能不能不開口啊?這丫頭簡單是跟那個丁浩源的黃毛小子一樣,令他頭疼!
不,比丁浩源更令他頭疼。
再看旁邊的杜飛鵬,卻安靜得太異常了。從進門到現在,他除了自我介紹了姓名,就再也沒有開口了。全程,就只有杜清揚一個人在說話。
杜家生意的掌權人不在哥哥的手上,而是在妹妹的手上?開什么玩笑啊?
任老板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在他看來,丁浩源是小人,杜清揚是女子,都被他撞上了,真是倒霉。
若是平時,任老板一定直接把杜清揚轟出去了。但是現在不行啊,他必須把染布坊賣出去,才有錢賠償給別人啊。不然,他就得坐牢了。
“小姑娘……”任老板按捺著脾氣,好聲好氣地開口。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清揚打斷了。
“叫我杜老板。”杜清揚板著臉,不茍言笑。
當下在談生意呢,喊什么小姑娘?別拿這種方式套近乎。
任老板尷尬一笑。
“兩位杜老板,我們廠真的是要啥有啥啊,價錢方面,就提升一點吧。”任老板把姿態放到最低了。“飛鵬老板,你是行家,一定能看出來我們的廠絕對是值兩千元的。”
任老板不敢獅子開大口了,直接報了一個成本價。還恭維了杜飛鵬一番。杜飛鵬你才是爺們啊,你倒是開口說話啊。
只可惜,任老板恭維的對象錯了。只聽,杜清揚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妹說值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言下之意,杜清揚說了算。
任老板欲哭無淚,只能轉過臉繼續跟杜清揚談。
“清揚老板,我們這間染布坊的生產量供應給品裳服裝廠是足足有余的,能助你的服裝事業更上一層樓。每年,能為你省下……”
任老板不再吹牛,開始用數據說話了。只要杜清揚買下染布坊,每年能省下多少錢,每年能提升多少衣服的產量,任老板都給算出來了。
任老板不知道,這些數據杜清揚早就算出來了。不然,會來這里跟他洽談嗎?就是有利可圖,才打算把染布坊買下來啊。
等任老板說完,杜清揚也開口了。直接開口問:“任老板,你現在欠下的賠償款,沒有錢償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