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月琴氣喘吁吁地跑回家,卻發現已經遲了。
此時,項興忠正拿著雜志在看,雙手在顫抖。蔣麗就站在他的身旁,身體也在發抖,眼睛也濕潤了。
項月琴的心一沉,腳步邁不開了。呆呆地站在大廳門口,直直地盯著兩人,項興忠和蔣麗兩人卻毫無察覺。
“興忠,我沒有眼花吧,他叫志行?項志行?”蔣麗激動地問了一句,聲音都是顫抖的。
“沒有眼花,他就是叫志行。而且,跟我長得真像。”項興忠的聲音也是顫抖的,難掩內心的激動。
“志行!志行!我們的兒子?他……他是我們的兒子嗎?”蔣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但,但他……很像。”
剛才,項興忠跟往常一樣,隨手拿起了這一期的《采風》雜志。一看見封面,整個人就愣住了。
誰盜了他年輕時的照片?站在杜清揚身旁的小伙子,不就是他嗎?
不對啊,他年輕時沒有這張照片啊。
仔細一看,又好像不是他。
是一位長相跟他有七分相似的小伙子。
看了看封面的文字,那三個字亮瞎了他的眼睛!
項志行!
當年,項興忠雖然把兒子遺棄了,但也是幫兒子取了一個名字。正是項志行!
雖盤桓,志行正也。
跟他相似的長相,跟他兒子一樣的名字?這個人是?
項興忠的異常,很快就引起了蔣麗的注意。
丈夫在看啥呢?
蔣麗也湊了過去。一看,人也呆住了。
良久,稍稍緩過神來的項興忠,趕緊打開了雜志,翻到報道的詳細頁。
這篇報道,講述的是杜清揚和項志行創業的勵志故事。
“項志行”這三個,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還有三南村、東鎮這些熟悉的字眼。
項興忠和蔣麗再也不淡定了。于是,便出現了項月琴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寒意來襲,項月琴感覺自己全身冰涼。
果然,在父母的眼里,就只有項志!兩人的心里,根本沒有她這個女兒!
上一世她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項月琴恨!
現在卻不能發作。
緩過神來的項月琴,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才邁步進去。
“爸、媽,你們在看什么呢?”說話的同時,項月琴已經擠出了笑容。仿佛,完全沒有事情。
這一喊聲,把項興忠和蔣麗拉回了神來。
“你哥……你哥還活著。”
雖然還不確定,雖然不知道項志行為何死而復生。但是,項興忠和蔣麗幾乎可以斷定相片的小伙子就是他們的兒子!
相似的長相,一樣的名字,不是他們的兒子,還會是誰?
兩人激動過度,來不及顧及女兒的感受了,剛才那句話是脫口而出。
項月琴的心揪痛了一下。強忍住妒忌心,反駁一句:“我哥?怎么會呢?我哥的骨灰還在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