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別礙著我干正事。”
傾苧想起他們,也是火大。都幾天了,他們除了默默還是默默,一點交流都沒有,想想日久生情,那都是有交流,才能日久生情。他們一天天地沉默,遲早要變成默默無聞的陌生人。傾苧怎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只好主動出擊。來找她不過是第一步。
傾苧繼續大力拍門,里頭有腳步聲傳來,眉頭也有了稍稍的舒展。
傾苧轉念間,心中一喜,對著方宇宸苦口婆心地說:“還不是你們進展太慢了,幾天了,一點成果都沒有。我看著也得替你們干著急。要是你們加把勁,我才不用大晚上跑過來給你們扇扇風,點點火了。”
結果方宇宸都沒她說上一半的話,扭頭就跑了。因為,他不能這樣去見徐曉睦。畢竟,見面后第一句話要說什么,他都還沒想好,難道要問她為什么要把自己綠了嗎?他可沒這種大晚上談心的癖好。
方宇宸跑了,傾苧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大喊,“喂,都要見到人了,不要走哎!回來,你給我回來!回來……”
這種套間公寓是沒有貓眼的,徐曉睦只能打開門,然后看到一個側過身的小女孩,在她房門前大喊大叫的。
“小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不睡覺,你搞什么?”
她開門后的話讓傾苧感覺到詫異。
“小孩子,我不是變過身了嗎?此時應該是一個囂張的居委會老大媽才對啊!遭了,該不會是能量不夠,沒變好吧!”
與此同時,她低下頭看一看自己那一身衣服,不要問她為什么變不好,一問她又要腦殼痛了。
“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我的身份。”
那么,只能扮鬼臉,她捂著臉,瞇著眼,對著徐曉睦說:“我是來查……”
“大晚上的裝神弄鬼,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醫院瞧瞧,瞧不好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那時徐曉睦正在氣頭上,對著傾苧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然后很大力的一甩門。
“砰。”
傾苧感覺耳膜震了,整個身體都在震。
震驚之余,她還哭了。
傾苧放下了貼在臉上的兩只手,眨了眨那雙泛紅的眼睛,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這里的人怎么都這樣,人類世界太恐怖了,我想回家。”
那一晚,寂靜無聲。
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對著漫漫夜空,獨坐一夜;而傾苧則是躺在她的大床上呼呼大睡,那時,她正熟睡,眼角含著淚,嘴中含糊罵著,“愚昧的人類,愛情的魔法,是汝等那么容易就能反抗的嗎?還是要乖乖聽話……”
清晨第一聲鳥語,吵醒了才睡了不久的徐曉睦,她睜開眼看看外面,天亮了。
她強打精神起床,卻因動作猛了而感到一陣頭昏。
今天是留在這兒的最后一天了,她起了個大早在收拾行李,當她下到樓下時,老板大叔已經醒了。
辦理退房手續期間,老板大叔打趣問起,“昨天你那兒挺吵的?”
徐曉睦略略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回道,“對不起,我……可能心情不大好吧!給您添麻煩了。”
徐曉睦拉著行李離開時,有點落寞,垂頭喪氣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在她還沒出這個旅店的小門時,大叔突然間問起了一句,“昨天有位方先生來找你,你看到他了嗎?”
老板大概是忘了他的全名,又或是不想在這個傷心人的面前提起某人的全名。
反正這個“方先生”也讓徐曉睦挺印象深刻的,她隨后回頭向老板笑道,“沒看見,大概是個惡作劇吧!”
“是他的惡作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