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公主,避而不見任何人?”
鳳皇的宮殿內,
鳳后坐在鳳皇的身邊飲著玉露,毫不客氣的責難玄璃說,
“這怎么可以?”
“我的命令可以不聽,連君上的命令都敢不管不顧了嗎?”
“姜甦,怎么回事?”
鳳皇將手中的琉璃杯輕輕放在桌上,
看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姜甦,又看了一眼名單上分明屬于鳳后的玄衣衛問,
“你不是說…”
“啟稟君上、君后,”
姜甦一絲不茍的恭敬行禮,隨后向兩人稟明事由,
“閉關是假,離開是真。”
“并非璃公主不聽君后娘娘的詔見,只因娘娘差人來尋的時候,璃公主早不在宮室之內了。”
“哦?”
“有說去了哪里?
去干什么了嗎?”
鳳皇手里握著的名單絕大多數出自他的縱容與授意。
但依舊有一些樹大根深枝繁葉茂的部分他并不知曉,卻被小孫女的一紙文書暴了個通透。
自那時起,
他便從未小看過她。
同許樂推測得不太一樣,
他對自己的幾個養女自然是不上心得很,養來本就是做聯姻之用。
但對玄雷預定的“太孫”,重男輕女聯姻求榮之類本不存在。
殊途同歸的是,
鳳皇依然屬意青墨劍仙為許樂夫君的人選。
作為王夫來說,一個沒有鳳族血統的人,剛好不具備插手族內事物的基本條件。
惠鏡上神又是文曜帝君面前冉冉上升的一顆將星,
以青墨的背景來說,這也算是一門好親。
“璃公主被無端端綁了一段并不想要的姻緣,自然是要解決麻煩的。”
“她臨走之前對屬下說,說……”
“璃公主說什么?”
“君上還是自己看吧,”
姜甦將頭埋得更低了,
璃公主雖然香,但他并不打算現在就該換門庭。
姜甦不是不想在君上面前復述璃公主的話,
實在是有些話太過大逆不道,不僅不能說,
更不能在剛給璃公主上了眼藥的君后面前再落下什么把柄。
之前,
鳳皇得知璃公主閉關,不知是否因為鳳后燒藥廬險些害了她性命的事情入了宮不想見人?
出于補償心理,鳳皇便派了身邊最信任的姜甦去觀察他這位新得了的小公主。
若她當真如此膽小怕事,遇到小小挫折就挖了個巢把自己整個埋在里面。
那便只能當一般的公主養了,嫁了。
皇太孫的名號太重,可落不到這樣一個瘦弱纖細的小肩膀上。
秋葉的身份被璃公主說破之后,自然而然姜甦和另兩個女玄衣衛被派往暗中守護她。
誰料,
人剛到,就被她輕易看穿了行藏。
不僅是姜甦一人,連之前派給她的貼身女護衛也早早被識破。
很明顯,
只是出于人在屋檐下以及對君上好意的尊重,璃公主知道分寸而已。
兩個女護衛被璃公主用分身的術法支走,獨獨把他留了下來。
想起鳳后散布的,對璃公主不利的一些傳聞。
姜甦總覺得寧可信其有,斷斷不能同璃公主單獨在一間房間之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一定會發生什么嗎?”
許樂自嘲的笑了一下,對姜甦說,
“鳳后倒是好興致,她獨掌皇爺爺的后宮那么多年,一直緊緊有條,從未有過閑言碎語。
偏生在我入宮的時候傳出來這些風言風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許樂淡淡的看著姜甦,
“鳳后不會蠢到明目張膽至此,左右不是宴秀姑姑,就是后宮里那些得寵的妃嬪無端端造謠生事。”
“你在猶豫什么?”
“單獨進公主的閨房…這不合規矩。”
“鳳后的規矩是規矩,鄣妃的規矩是規矩,宴秀的腦袋是個蠢的,見風就是雨,誰的話都聽。
被人賣得狠了,殺人不見血還倒貼自己出去被人當槍使。”
許樂字里行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點了點,
面無表情的看著拱手推搪的姜甦說。
“怎么?”
“你倒是有膽子,敢把我玄璃的規矩不當是規矩?”
話音不響,柔柔弱弱的,完全看不出說話的人如何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