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的一切,卻被他的一個不由自主暴露了個通透。
帝君遇到危險,有實力強大的下屬前來救他對魔族來說是應有之義。
若是所有人都去突圍離開,放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才是不合常理。
這是他這次計劃里明顯的漏洞,也是他不想用人的生命來填補的東西。
文曜帝君諒魔族哪怕知道他這里有詐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樣。
璃兒替他圓了計劃,還搭上了她自己。
這么大的犧牲,他再怎么想趕人,再怎么想把謊言說得天衣無縫。
他……
一直以來,文曜帝君都以為自己沒有心。
他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可以理智得毫不猶豫犧牲自己的人。
他曾慶幸璃兒對他并沒有自己感情的一見傾心,也沒有那份心向往之,情不知所起卻一發不可收拾的濃烈。
千言萬語,
化作一聲嘆息。
罷了,
若我不死,總該有護著她生的辦法。
他有想說什么,到最后話未出口,倒是許樂的一套陷阱陣法先將局面暫且控制了出來。
“法力有限,上品靈石雖然是布置機關陣法多神兵利器,但未來時間或許很長,我們得省著用。
法力這種東西雖然可以循環往復的用,但小仙才是上仙。
哪怕最近這些時日不曾有一息時間懈怠,但從蛋里孵化出來的時間太短。
哪怕天賦再好,修為增長依舊有限。
我堅持不了多久,
你的分身什么時候能把全部的人送走?”
“已經送走了,你其實是最后一個。”
“我知道你要穩定朝局,需要娶一個神族的公主當做擋箭牌,堵朝臣的悠悠眾口。
我能理解。
實不相瞞,你那邊對軍營我偷偷去過。
自你提出御駕親征之后,一波又一波的文臣武將輪番上陣來勸。”
許樂:你可憐巴巴還要裝面癱的樣子,好可憐了。
“但把假的定情信物扔湖里的手法就有些過分,人的一輩子就只有一次投姻緣池的機會。”
“哪里是假的定情信物?”
文曜帝君寵溺的看著他的璃兒
“我怎么對你,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
許樂眨巴著眼說,
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偏生就想故意做一個裝睡的人。
“不要什么事情都是你以為,行不行?每次你以為好,擱我身上就是一大堆麻煩。”
“明知是死,你又為何過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許樂說謊話,緊張得舌頭都快要打結的樣子,略萌。
許樂:你陷入困境都是為了我,我怎么可能放任不顧?
九鈴叮叮叮當,蕩清了陣法之中的濁氣。
文曜帝君趁機化劍為光,巨大的劍影邊緣還帶著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光輝,
將這許樂剛圈起來的這塊原地兜了一圈,便掃了個明明白白。
“你當我想?還不是被你又一次好心辦了壞事?”
“朝堂風波詭譎,后宮爾虞我詐,一個不留神,連皮帶骨都給人吃得渣都不剩。”
許樂畫風一轉,頗有些無奈的看著文曜帝君說,
“我是武夫,沒有很靈活的腦子。”
“帝君,若你的遺產是皇太后的帝位,我唯有將這人神魔的世道殺得血流成河。”
“許下婚書的那一刻,你可曾想過?”
“沒了帝君的帝后,一旦失去權力,下場唯有死之一途。”
那一刻,
文曜帝君仿佛看見了她臨朝稱制的未來。
這是預見,
帝王之資可以在某一刻窺探到不遠的未來必定會發生的畫面。
“那就臨朝,做一個掌權的帝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