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
她女兒天真、活潑,過于善良,卻是個藏不住事情的。
許樂也料到鳳后不會錯過用女兒蒙蔽鳳皇的機會,
只當不知道依舊過著自己咸魚生活。
咸魚雖好,
可以后這樣的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復返嘍!
“可送嫁的時候,派出去選天妃的人選怎么辦?
總不能把宴秀公主真的穿上喜服,風風光光的走十里長街。”
“你著什么急?”
“她若還要這個嫡公主的名份,如何敢忤逆祖母?
那可是一人之下的帝后之位。”
鳳后對自己的貼身侍女說,
“雷兒的家書來了,去請璃公主來鳳儀宮讀信。”
“是,君后。”
不多時,
許樂至。
鳳后想得倒美,誰知許樂聽完她的要求就對皇祖母說了一句,
“已經上報的名字并不能改,孫女如何能冒此天下之大不違隨意答應替婚?”
“倒也不是替婚。”
鳳后高高在上的說,
“原本,
報的就是你去嫁給那文曜帝君為妻,送你一場潑天的權勢與富貴。”
“望門寡的權勢?”
許樂話說得小心,神態禮儀都挑不出錯來,偏偏內容卻同鳳后想得不太一樣。
“孫女身處深宮消息閉塞,卻也知道文曜帝君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所謂榮華富貴,在帝君死后亦是如小兒抱金立于眾目睽睽之下。”
許樂抬起頭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露出兩個酒窩來。
一雙凌厲的眼眸毫不避諱的看著漫不經心挑選花枝的鳳后,
“要么統統拱手讓人,要么眼睜睜看人搶去。
是多單純的人才會做了他人的嫁衣,為了一個虛榮的名頭毀了自己的下半生?”
“哦,
不是。
說不定還未等到下半生開始,就被覺得看著礙眼的新帝給秘密被安排了。”
“你要想清楚,
若你坐實了嫡公主的身份,你的生母就可以以雷兒平妻的身份嫁入皇族。”
“皇族是枷鎖,皇宮是牢籠。”
許樂對鳳后福了一禮說,
“我只愿母親此生不踏入梧桐林,做她逍遙自在的仙子便好。”
“這可由不得她。”
鳳后高坐在位,手里隨意把弄著一叢新鮮的花枝。
時而修剪,時而穿插,并不準備拿正眼看她。
但明顯停頓了幾回的手指卻很好的暴露了她的內心。
她似乎忘了,
眼前的這位璃公主,并非那些身在深宮無法離開可以隨意擺弄的聯姻工具。
許樂并未進前,只在桌子后邊恭敬站著。
鳳后故意放了些空的位置在她眼前,并沒有任何想要她坐的意思。
許樂將她的下馬威看在眼里,卻沒想配合她將戲演下去。
“母親從出生起便從未見過,現在也無需再見。”
鳳后沒說可以走,但許樂就是說話完自顧自轉身就走,一點拖泥帶水的意思也沒有。
“若皇祖母沒有別的事情,玄璃告退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