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植野洋介的聲音更高了兩度,“好點沒有?要叫救護車嗎?”
陶知命覺得自己現在沒啥毛病,搖了搖頭。
“真是的……”植野洋介走到了一旁坐在坐墊上看著他,一臉想繼續噴又克制的模樣,“又發生什么事了,到了想自殺的程度?”
陶知命默默地回溯著陶大郎的記憶沒說話。
“振作一點啊!堂堂男子漢,不要像個女人一樣!”植野洋介似乎還是沒忍住,再次噴起來,“就算還想自殺,也要死得像個男人,切腹!還想死嗎?我不介意幫你介錯!”
“……你先閉嘴。”陶知命終于開口了,出聲卻是自然的霓虹語。
植野洋介果然住嘴了,然后又站起身,不一會放了什么在旁邊的矮幾上說道:“先喝點水。”
陶知命很熟練地拿了水杯過來,大口地喝著。
植野洋介可能是個話癆,消停沒一會又繼續說:“你這個樣子,你父母看到了會怎么說?‘大郎啊,一個人也要堅強地生活下去啊!’假如聽到這樣的話,不會羞愧嗎?”
陶知命有些氣結:關我什么事?這個叫大郎的干的!
“再怎么說,我們也是進入了東京大學,前途無限光明的男人!一個女人而已,你的帥氣常常讓我嫉妒不知道嗎?還要消沉到什么時候?不能繼續被當做廢物了啊!”植野洋介可能是在采取休克療法,無限刺激這個朋友,“死過一次,該振作起來了!”
“……你說得對。”
“那些地上げ屋的混蛋,也只能騷擾一下,不用擔心!總之,趕緊找到合適的會社,爭取對方能提供免費的公寓,不就能度過這段時間了?”
陶知命聽著植野洋介的勸導,心里嘆了一口氣。
陶大郎自殺,不止這么簡單啊。
這個廢物點心……
他秉承了華夏優良傳統的父母,辛苦大半生攢錢付了首付買了這套3LDK的房子,還把兒子培養到進入了霓虹的頂尖高校東京大學,沒來得及過兩年好日子就遭遇車禍雙雙去世。
保險公司賠的錢,居然已經被陶大郎花得差不多了。
原因無他,心情低落期間被綠茶婊趁虛而入。
果然叫大郎的,都被女人克得死死的。
“你小子,到底聽進去沒有?”植野洋介又提高了點音量。
“……聽到了。”陶知命嘆了口氣。
怪不得陶大郎想自殺,發現了綠茶婊只把他當做提款機,當著她的面跟所謂本命開房去了。
想到下個月的房貸還有下下個月開學大四的學費,陶大郎覺得了無生趣,一掛了之,便宜了自己。
“呦西!”植野洋介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憤怒地說道,“現在談談這件事怎么辦?我救了你一命,還丟了初吻!”
陶知命愕然看著他。
你特么腦子里有屎?這事別提了不就蠻好?
“咚咚咚!”恰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莫西莫西?陶君,在家嗎?”
“啊呀!”植野洋介有點慌起來,“是留奈醬!”
剛才還正義凜然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的植野洋介忽然慫起來,然后又站起來取繩索:“這個可不能讓留奈醬看到!”
陶知命看著他忙忙碌碌的收拾房間。
小野寺留奈……腦子里的記憶顯示,那是地上げ屋的相談師,一個年齡很可能不止30歲的少婦。
而植野洋介,似乎對她有一點點心動?
或者說純粹只是覺得對方成熟的風韻非常動人,因此既期待又局促。
“陶君?”小野寺留奈還在門外敲門。
陶知命站了起來。
“橋豆橋豆!”植野洋介小聲阻止著他,又把地上散亂的酒瓶全都拿了起來,一股腦地都先堆回臥室,然后才走了出來,整理著衣服,深呼吸,“我可以了!”
陶知命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植野洋介眼睛一瞪。
他這才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小野寺留奈笑吟吟地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包先就是一個大鞠躬:“晚上好,陶君,打擾了。”
看到屋里的植野洋介,她再次一個大鞠躬:“啊!植野君也在呢,失禮了!”
植野洋介傻呵呵地笑著回禮。
陶知命頭很大。
重生到即將邁入巔峰時期的東京,還沒來得及好好考慮一下怎么利用這個夢幻的機會活出一段精彩非凡的人生,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的來。
這不,門一打開,旁邊墻上就是用紅色顏料寫得歪歪扭扭的字:【好好考慮一下吧!】
滿是威脅的味道。
小野寺留奈鞠躬+3:“那個……陶君,我可以進去嗎?您想要什么樣的條件,可以提出來,只要我能夠滿足!”
陶知命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誠摯的少婦。
說這樣的話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