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僅僅只是戀情的鍛煉,就能讓一個男人成長到那種地步,那也太難以想象了。
所以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成為那天所見的一個人物?
在上田夏納所見過的人里,學生之中沒有一人有那樣的氣勢,就算是父親大人的朋友們里,能表現得那樣的都不多。
主要是眼神。
上田夏納從小練劍,父親的告誡就是:一個人的意志,從眼睛里可以看出來。強大的人,不會從眼神中露出破綻。
陶大郎的眼神,盡管當時漫不經心,對自己也非常不關注的樣子。但當自己說出川島姿子名字的時候,那一瞬間,她有一種被他的凝視刺穿的感覺。
電話里,終于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又是漫不經心的腔調:“夏納醬,沒想到還是我失敗了啊,主動以這種方式找到你。”
再次聽到夏納醬這種顯得親密但又居高臨下一般的稱呼,上田夏納本來略有些惱怒的,卻被他的后一句話說得愣住了。
什么失敗了?難道他是想說,一直在等待自己主動聯系他。
這家伙……想什么呢?
還是說,那天他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毫不在意,是假裝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電話里說不清楚。今天有時間的話,可以見一面嗎?有重要的事想要拜托你。”
上田夏納疑惑地再次回頭看了看川島姿子,只見川島姿子也正在好奇地看自己。她本來只是想,莫不是自己想多了?陶大郎主動聯系自己,是為了川島姿子?
畢竟那天自己是主動提起的川島姿子,才引來他那道眼神。
想到這里,上田夏納不由得生出惡作劇般的心思。她非常想知道,川島姿子如果看見現在的陶大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之前跟她說,她還以為自己是故意逗她。
于是她笑呵呵地說道:“見面,可以啊。但有個朋友正在我家里,一起去的話,不會不方便吧?”
誰知電話里立刻傳來回答:“不方便!這件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果然。上田夏納感覺自己猜對了:“可是我出去了的話,她一個人在家會很寂寞的。不行的話,就讓她一個人在其他的座位上吃飯,你再跟我說你想拜托的事吧。現在這個時間過去,是準備請我吃晚飯的沒錯吧?”
“……好吧。”陶知命有求于人,見她這么說了也就答應了下來,“那么,我就在學校這邊等你們。”
他說了一個在東大學生心目中比較知名、檔次也不錯的西餐廳,就掛了電話。
上田夏納掛了電話,笑呵呵地問川島姿子:“猜猜是誰?”
“我怎么知道。”
“陶大郎。”上田夏納滿臉都是笑意,“之前你不相信,怎么樣,一起去見見嗎?”
川島姿子表情一僵,嫌棄地說道:“不去!我一個人在這里怎么就寂寞了?在那樣難堪的局面下踢開他,你是想看我們兩個人難堪嗎?”
“真的不去嗎?”上田夏納特別想看這場戲,“我提醒你哦,那天他的表現,就連我也有點心動呢。反正你們已經分手了,如果不想要重新把他俘獲回來,那我就出手了哦!”
川島姿子呆呆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鬼話?就他?那個只知道揮霍父母遺產的陶大郎?”
“所以說啊,真的已經不一樣了。他可是被住友都慎重對待了的家伙,山根橫久說,因為他是陶大郎的同學,還被誠懇地請求,說服陶大郎一起加入住友。”
“……你不是故意逗我玩,說謊的嗎?”
“那是你這么覺得的!”上田夏納不管了,已經開始走進臥室換衣服。
川島姿子追過去,正看到她寬大的和服褪下,露出自己都羨慕的光潔后背。
“果然還是好奇吧?我猜,他找我也許就是因為你,因為上次我跟他說了,跟你是朋友。”上田夏納穿上了常服,扣著扣子漸漸掩起幽深的山谷,臉上笑瞇瞇的,“怎么說也是入職后就可能一年近千萬收入的男人,對你又那么癡情,真的不后悔嗎?也許稍微對他溫柔一些,就又回來了哦。”
川島姿子將信將疑,但目光閃動間,還真的有些雀躍起來:“等我化化妝!”
上田夏納笑著穿好衣服,心里隱隱期待起來。
不知道面對川島姿子,陶大郎又會是怎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