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這件事,安齋專務雖然找到慎介,但他為什么會提前準備好錄音。這一點,不符合規矩,除非他早就為此做好了準備。”鈴木大輝頓了頓,有點佩服地說,“站在我們極道的立場,將別人的委托錄音下來,是非常破壞底線的事。這份錄音,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慎介是不可能拿出來的。”
安齋善衛覺得這個大郎深明事理,這么做,確實不地道。
鈴木大輝繼續說:“慎介在您面前拿出這份錄音,已經是垂死掙扎了,因為他的解釋經不起推敲,只能寄希望于我們內部自己人之間的情義。這就意味著,他一開始決定去做這件事的底氣,已經沒有了。慎介說的話,一定有真有假。恐怕原先支持他的力量,已經把他拉下了水,轉而要挾他徹底把這件事釘死在我們真堂組身上。這樣的話,他還有一線希望,因為對方可能承諾了他,只要完成這樁任務,哪怕入獄了,將來也有辦法將他保出來。畢竟,親自動手的不可能是他本人。”
話說到這里,房間里剩下的幾人無不點頭。
“有道理!”真堂昌吾連連說道,“這個推斷,邏輯是說得通的。”
“問題在于,現在只是推斷。”鈴木大輝也不清楚陶知命有沒有證據,“但陶君既然這樣判斷,不失為一個破局的思路。”
“怎么破局?”木下秀風趕緊問道。
鈴木大輝直接說道:“現在最直接的,就是先從慎介那里問出來,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做,誰許諾了他什么。他的身上,有突破口!”
經過這一番分析,稻川和司已經清楚了很多,也傾向于這種判斷。
“昌吾,你去吧。”
真堂昌吾立刻陰沉著臉去了。被這個蠢貨拉下水,最憤怒的就是真堂昌吾。
“大輝,這份證據,為什么不早一點拿出來?”
聽到稻川和司的詢問,鈴木大輝趕緊說道:“我們和北城會過去并沒有劇烈的爭執,這份證據也是受陶君委托,由他親自得到的。將它作為武器,主動對付北城會與友和商事,不符合我們的道義。現在拿出來,是因為遇到了危機,得到了陶君的許可。”
當著外人,稻川和司點了點頭:“做得很好!我們稻川會立足這么多年,就是因為有些事情,必須堅守底線!”
鈴木大輝心里一喜,來自稻川和司的肯定,讓他的未來更加穩固。
“這家伙……真能忍啊。”木下秀風感慨道,“我都不知道他已經掌握了這樣的證據,居然和大宮浩史談笑風生了這么久。”
安齋善衛古怪地問:“既然你早就知道大宮浩史曾經想對這個陶大郎不利,為什么還聽他的建議,邀請友和一起合作?”
木下秀風呵呵笑了笑:“你當時不也很歡迎與友和的聯合嗎?”
于是兩人就一起各懷鬼胎地笑了起來。
都是經年的老狐貍,誰比誰差了?
友和固然是新晉的財團,實力不簡單,但畢竟是新晉啊。他們的渴求更多,因此弱點也就更多。
就在此時,門外喊道:“失禮了。老爹,陶君到了!”
幾個人都眼睛一亮,稻川和司沉聲說道:“請陶君進來!”
門被打開,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就因為陶知命所帶來的破局之機。
在這么多大佬面前,陶知命昂然走入房中,鎮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