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分明感受到,掌心中的手指有些涼,有不安的微微顫抖。
安齋善衛回答了:“沒錯。她們都是在這里接受禮儀培訓的孩子,等到合格之后,就可以到各處重要的崗位,擔任重要的職務。”
陶知命看他滿嘴瞎話,信了他才怪。
合格什么的,就是被碰過,又沒被帶走吧?
到各處重要的崗位,大概仍舊是接待的工作。
陶知命也不清楚她們究竟是自愿的,還是受到了脅迫。畢竟從進來之后,安齋善衛關于“支配”的言論,關于隨便他想怎么樣都可以的言論,這些姑娘顯然是早已習慣的。
木下秀風說什么沉甸甸的負擔,顯然另有所指。
于是陶知命坦然問了:“專務,得到這樣的美人,我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嗎?”
“代價?怎么會呢?”他先這樣說了一句,才收起笑容,“能享受這種禮遇的,要么是住友核心的潛力棟梁,要么是對住友未來極為重要的人物。對于大郎這樣的貴賓,代價是沒有的,僅僅只是付出一份情誼。”
“情誼?”陶知命疑惑地問道。
“是的。這些孩子都十分信任住友的璀璨未來,因此將關于她們身份的全部證件,都留在了莊園,由我們打理她們一生的福利。”安齋善衛說著這樣的話,面不改色,“如果大郎實在是喜歡這個孩子,想要支配她完整的未來,就付出一份情誼給我們吧。如果說這也是代價的話,大概可以說是愛的代價吧!”
陶知命這才清楚,原來是從身份的層面,就完全被控制了。
缺了這些東西,所謂“一生的福利”都被安排,身無分文的情況下,豈不是寸步難行,只能當野人?
他心里這么琢磨著,卻立刻問道:“那么,這樣的情誼,一般是什么呢?”
安齋善衛微微笑道:“一個承諾罷了。”
“承諾?”
“對,男子漢的承諾!”安齋善衛竟然非常嚴肅地低下了頭,“十年!以十年為期,陶君可以選擇,但還請從我們拜托的事情當中,選擇一件,幫助我們,回報我們先付出的這份情誼!”
“十年……一個承諾嗎?”陶知命看著他抬起來的嚴肅臉,又看了看木下秀風。
對上他的眼神,木下秀風雙眼突然銳利了很多。
陶知命懂了,這個承諾,不簡單。
住友勢必有能力,保證自己會履行這個承諾。不然的話,就會付出真正的代價。
今天會談之后,陶知命正式上了大財團的棋局。
現在,住友想要較為優雅地捏住這顆棋子,讓棋手的棋路思慮,和棋子的通情達意融匯在一起。如此之后,方能如臂指使。
這個承諾,就是投名狀。
祭品先由住友提供,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
陶知命想到這里就笑道:“得到這份禮遇的人當中,我算不算是特別的一個?”
安齋善衛回以笑容:“當然。第一,你是最年輕的之一。第二,你憑借的是自己的能力。第三,我們彼此之間,信任的建立才剛開始,就需要向你傳達我們迅速加深這份信任的誠意。”
陶知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說得很明白了,此后的利益牽連太緊,雙方的彼此信任卻還脆弱,陶知命在這場國鐵民營改革中又將自己擺上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因此,住友把從他身上獲得的盡可能大的收益,選擇放到了將來。
以這個星野鈴為祭品,換他一個親口說出的承諾。
這個承諾說出口,他就算是正兒八經地站在了住友的陣線。
將來一旦毀諾,面臨的可能就是住友無底線的打擊。
屹立了如此悠久歲月的大財團,有它的廣闊氣度,自然也有它的霹靂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