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住友已經得到了他的承諾,值錢的是他的承諾,而不是這個女孩本身。
這只是一個合作的紐帶而已,住友重點付出的,是未來與陶知命合作,扶持他的資源。
當然,這些付出,必定會在那個承諾的履行中,得到更大的回報。
而如果陶知命選擇不給星野鈴自由,那么就由他來控制星野鈴了。
住友有把握控制住風險。
因為這些女孩還在莊園中的時候,一切都是可控的。
他們離開之后,兩種途徑。第一,她們被客人玷污了,此后如果住友真的安排她們去了什么別的地方,一定有新的一套控制方式。第二,她們被送給別人了,那么空白的甲方,又不是住友。有什么證據?
總之只要不給星野鈴自由,不論他簽還是不簽,他總得有能力保證星野鈴不是自由的。
這件事本身甚至都可以成為住友的一個把柄。
玩的就是人性啊。
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被贈送的對象,哪個沒點實力?大可以做到某種程度上的物理囚禁。
肯把她們領出去的人,愿意放棄這種對她們“支配”的那種感覺嗎?
況且,如果放她自由,就是憑白給了住友一個承諾,想想之后,會愿意嗎?
不放她自由,那后面就是可以想象的無窮麻煩。
重點是:誰知道住友還有沒有控制她們的其他手段,讓她們暗中為住友服務?
按理說,這樣的“贈送”,對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住友不太會耍什么其他的小花招的。但陶知命不同啊,他又沒有什么根基。
誰知道星野鈴是不是特別的一個?
這就是那些巨獸們的手段啊。
陶知命臉上露出笑容,知道木下秀風為什么除了不親口說,當著安齋善衛的面都要暗示他別接受。
不過,他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了。
窸窸窣窣地,星野鈴從里面走了出來,站在了床尾。
陶知命抬頭看著她,適才的妝容已經都洗去了,卻仍舊是美麗精致。帶著惶惶的眼神,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穿著陶知命的T恤,松松垮款。如果換一個矮一點的女孩子,可能會一直遮到腿。
但她偏偏已經沒有穿鞋幫高高的木屐了,站在那里仍舊有接近一米七的個頭。
于是長長的腿就并在那,穿著長襦袢。
陶知命將她的證件和那份合約放回了箱子蓋好,擱到一旁的床頭柜上,開口問道:“鈴,剛過18歲?”
“是的……主人。”星野鈴低著頭回答。
“不是說,喊我陶君嗎?”
“不當著別人面的時候,也喊陶君嗎?”
“私下里的時候,也先喊陶君。”
“……是,陶君。”
陶知命挪開一點,指了指床沿:“坐過來吧。”
“……是,陶君。”
星野鈴一步步走近,吸了一下氣坐下。
隨著這一吸氣,陶知命的T恤也被撐起來了一些。
陶知命知道有些事不必問她,在她不確定自己的命運之前,那些事問了也白問。
她是一個對自己命運仍舊持絕望態度的少女。
才十八歲啊……陶知命心里感慨了一下,然后就笑起來:“已經有覺悟,聽我的任何吩咐嗎?”
星野鈴的心中一顫,立刻順從地說道:“是的,請您……吩咐……”
看著她的模樣,陶知命徹底明白了這陽謀的厲害之處。
在這樣的女孩面前,又有幾個人愿意放棄對她的這種支配感?
陶知命坦然說道:“既然遇到了你,挑選了你,也不會再想著將你交給其他人了。”
星野鈴心里反而松了口氣。這樣的話,不會被交給那個yakuza了吧?
“鈴,看著我。”
星野鈴應言抬起頭,看向他。
然后陶知命才指了指盒子說道:“這些,現在不會給你。”
他的目光徑直逼視過去,要將她徹底看透一般。